一想到刚才那件红色披风,贰心中一紧,低声问锦昔:“兰儿是被母后放逐到了幽州,可查到现在在甚么处所,统统可好?”
说着她扯下缠在手上的布条,本来的纤纤玉手,全充满了裂开的口儿,锦昔看着倒吸了口冷气。
她穿戴粗布衣服,头发编成一股长辫子,双手缠着布条,从酷寒砭骨的河水中吃力的捻起湿透了的衣服,放在石头上,用木棒几次敲击。
其他奴婢见她不肯说,也都觉无趣的从速洗衣服。
兰儿从腰间拿出干的布条重新缠上,道:“这里甚么都好,就是气候又冷又干,手上都冻裂了。锦昔下次来必然要记得给我带些宫中的香膏。”
李灏察看李泽的神情,像是从前次先太子被毒身后,再没见过繁依。
锦昔只好为他换衣,他们都换上浅显百姓的打扮,去浣衣所。
李泽站在河边的树干后,远了望到兰儿就在此中。
她端起盆子,笑道:“我要走了,再不快点回浣衣所,饭都没了,会被那些坏丫头抢光的。”说着便快步分开
“殿下,好不轻易找到这里,不伶仃见她下吗?”
李灏只道:“太子殿下翻开一看便知。”
锦昔上前答道:“在幽州驻军的浣衣所,现在是专为将领洗衣补缀的奴婢。”
李泽奇特的翻开承担,看到一件红色的披风,这披风虽轻巧但极其保暖,是楚地进贡的暖缎。
李灏八岁时就到这北疆的虎帐,从一个无知的孩童,磨练成能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此中的经历、磨难数不堪数。
李泽迷惑的接过承担,一时不明白他是何意。
不见也罢,起码母后此次没有失期与他,饶了兰儿的性命。
越太久阳关就是被白雪覆盖的茫茫草原,一眼望去六合一片苍茫。
又表示在一旁服侍的秋霜将一个已裹好的承担递过来。
李灏叮咛道:“在帐内再多添几个火盆。”
锦昔将一包银两塞给她,道:“来此地办事,趁便来看看你,这是给你的。”
记得是他把繁依从大牢救出时披在她身上的,这披风较着已洗过,很洁净。
“你这小我还真是奇特,就没甚么话让我代给太子殿下,就不想求他带你回宫?”
卑劣的环境、辛苦的劳作、蓬头垢面、粗布衣裳......这些并没有打倒兰儿,她脸上的笑容是高兴的,比在他身边时高兴欢愉。
兰儿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道:“放心,比起舞姬、贴身侍女我更合适做出夫役的奴婢,在这里很高兴。每天就是用饭、睡觉、洗衣服,简朴了才会欢愉。”
“不必了。”李泽回身走了。
他没法庇护她,也没法为她做任何事,他是太子,必须谨言慎行的太子,哪怕一次偶尔的猖獗也是不可的。
李泽面色仍然暖和,眼神却非常冷峻,道:“五弟故意了,她可还好?”
“换身衣服,悄悄去看看,趁便给她送些银子。现在她刻苦,毕竟是孤不能庇护她。”李泽去意已决。
“在臣弟府中统统都好。”李灏神态自如的道。
李泽死力粉饰心中的难受,转了话题问道:“我军为何一向呆在幽州城中,迟迟不去打击突厥人?”
锦昔也赶着归去处太子复命,在路上她不由想,如果有一天她沦为和兰儿普通的处境,必定还不如兰儿固执。
莫非繁依未曾回到过李泽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