辋烟终究喘过气来,目中戚戚,却也不敢多问,起家打水给穆菱稍作清理。
她皱着眉,神采都雅很多,声音却还是嘶哑迷离:“阿言……”
不消半晌,太医就拎着小药箱,带着小徒儿急喘喘跑来,对七王爷哈腰施礼。
待太医拜别,床上的穆菱幽然醒转,身上,针灸的金针晃着骇人的芒。
穆菱蹙眉,能想起来的,也只是辋烟所说的“撞衫”事件,游移点头,说道:“在慧嫔死前,我曾因为一件小事儿,获咎了德妃―那日游园,我和德妃娘娘相遇,都穿了蓝色的宫装,德妃就很不欢畅,还调侃我几句。这也能算仇怨?”
穆菱的话说的夸大,却也是究竟。
音落,他两指放于唇下,呼哨一声,房中竟轻飘飘落下一个黑影。
“王爷……”
话不说尽,点到即止。
沉吟半晌,李太医写下一张药方:“一日三副,吃完就好。”
方才醒来,就见着他,穆菱颊边小小绽放的酒涡,无不诉说着少女苦衷,“好很多了,让你担忧了。”
梁言适时道:“你中毒一事,清楚是皇后成心为之,你且想想,是不是在哪儿获咎过皇后娘娘?”
梁言摆了摆手,让他马上诊治病人。
穆菱松口气,感激一番。想起冷宫外初遇梁言时,他有提及过莞昭仪,听闻莞昭仪已经没了,还很伤感。穆菱决定投桃报李,顺带在后宫帮梁言问一问昭仪的事。
辋烟抹泪,“王爷,不能让太医来。”
辋烟分外感激,擦了擦泪,对七王爷与太医连连称谢。
“阿言可另有事?”穆菱奇特。
穆菱垂眸,长长的羽睫扫落一片暗影,只听她沙哑开口,坚固独立,“我是我本身,并不是谁的女人,我此生,只为本身而活……”
身为皇兄的妃子,却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梁言身为臣子,身为弟弟,都该出言禁止她。
却怕本身说的话过分惊世骇俗,吓着面前人,她晦涩揣摩着词汇,“慧嫔之事,事出蹊跷,她死时,我正与她一道儿用点心。”
梁言蓦地回顾,眼中现出欣喜,几步上前,握住她柔嫩沁凉的手,“可算醒来了,我很担忧你,还难受吗?”
“挟持我的宫人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但是,倒是德妃把皇上引来……我想起来了,当日我一时想不开,投环他杀……”穆菱心虚得不敢去看梁言神采,“背过气去,也是德妃娘娘引了陛下前来的。德妃娘娘与皇后娘娘是不是干系很好,以是合股打压我?”
李太医擦了擦汗,抖动手去搭脉。
梁言心中悸动,那不着名的陌生情感鼓动下,也让他失了昔日沉着慎重,乱了分寸,“穆菱,我想问你……”
梁言想着,穆菱醒来,这小婢子也是要解释的,干脆言道,“这是父皇生前赐下的暗卫,你不必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