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姐妹俩就住在瑶华宫内,因是秀女身份,未曾册封,德妃娘娘很少召见,也不允秀女们随便走动。
夜,已半夜天,谁能想到,去往冷宫的路上,还能被人拦住。
那两个战战兢兢跪地请罪,笑的陶氏姐妹花枝乱颤。
穆菱直挺挺背部着地,被子丰富,却还是摔得她闷哼一声―身上的红疹又疼又痒,实在不舒畅。
侍琴脚步仓促,贴身跟着穆菱,时不时帮她掖一掖被角,又给宫人打着灯笼照路,可比穆菱要忙的多。
都已打入冷宫了,另有谁能救得了?侍棋茫然看着宫人将穆菱抬走,脚如黏在了地上,再走不动半分。
她们四个婢女入宫时候晚,穆菱一向又没有承宠,倒和梁初这边的宫人们少有关联。
“呵,好个狗眼看人低的主子,主子是个不要脸的货品,公然使得主子也和狗普通,满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不过,穆菱到底落魄,两个内监不敢获咎陶氏二女,就只能委曲她了。
她自恃仙颜,家道优渥,从小在南边儿就没有谁能压过她,家中又宠嬖,使得萧明月脾气很不好,宇量天然也未几的。
梁初冷冷看着穆菱,扬声对外叮咛:“淑妃御前无礼,不堪为妃,本日起,剥夺封号,打入冷宫!”
俩人犹踌躇豫,哆颤抖嗦,想跪下,又顾忌动手上抬着的穆菱。
侍琴追来时,恰好撞见这一幕,忙上前,问道:“叨教二位是……”
“咦,这不是淑妃娘娘的婢女么?”
语声娇媚,陶明珠颦婷袅袅而来,捂唇含笑:“淑妃娘娘这是如何了,承宠而去,竟光溜着身子被抬了出来?这可不是归去瑶华宫的路呢,你们这是往那里去?”
穆菱本来狐疑她,此时又感觉不是。
萧明月悄悄嗤笑:“早就和mm说过,此人啊,若不自知,那是爬得越高,摔的越狠呢。淑妃娘娘摔的痛不痛啊?”
穆菱只觉天旋地转,下一刻,就被二个扔到了地上。
陶明珠是家中庶女,在手腕暴虐的嫡母,与霸道的嫡姐部下讨糊口,一颗心早就染成了玄色的。外人面前,她是娇弱的一株白莲花,此时却对穆菱落井下石,来奉迎她的嫡姐。
侍琴倒还机灵些,慌乱中,推了一把侍棋,让她去寻人来救。
“对,我得先奉告辋烟姐姐去……”待人都走没了影儿,侍棋方反应过来,打了个冷颤,“听闻,建德公主一贯喜好娘娘,说不得能请公主帮帮手!”
“蜜斯……”侍棋竟把在家的称呼都喊了出来,嗓子都劈了叉,可见有多难以置信。
好歹有了主心骨,侍棋往瑶华宫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