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她脸皮一热,忙又拿动手里的巾帕拭在棋盘上,却也打乱了棋盘上的棋子。
汀兰见状,赶紧收了棋子,待将棋盘擦干,她方垂首轻道:“请娘娘和王爷持续对弈!”
自嘲一笑,袁修月转头看向离萧然,眸中苦笑,却非常安静:“究竟是我的父亲,投敌叛国,皇上他手刃闫云涛,圈杀世人,才得以保全我,他如此对我,莫非还不喝采么?”
眉头微蹙着,她将茶盏斟满,先与袁修月奉上一战清茶:“娘娘,请喝茶!”
并未等她出声,离灏凌已然微翘着薄唇,将两人手边的棋罐更调!
见汀兰如此,袁修月淡淡点头,伸手便要取子。
未几时,汀兰便在桌上摆好了棋局,边上的矮桌上,亦已摆好了小灶儿和茶壶等一众煮茶器具。
闻言,袁修月的眉心几不成见的轻颦了下。
闻言,离萧然嘴角的笑意缓缓加深:“能有本日,见你统统都好,我便一点都不感觉苦!”
哪怕,只要一面,只要肯定她性命无虞,而她身上的毒也已然全解,他即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是啊!
但,她洁白如雪的柔荑,才刚伸到半空,与她对坐的离萧然便俄然抬手,握住了她纤细的皓腕。
――
“嗯!”
经他如此一问,袁修月不由心头一颤!
虽尚未听全她的话,却早已晓得她要说的是甚么,离萧然垂眸感喟一声,不等她把话说完,他已然打断她的话,而他白净有力的大手,则置于棋盘之上,神情稍显沉默:“离国祖训,后宫不得干政!”
若说,在南陵回宫之时,离灏凌对袁修月,好的的确没话说。
闻言,袁修月眉头微蹙:“先生唤我月儿,而不是皇后娘娘……我现在只是与先生闲谈,并非是要干政!”
纤细的手指,微微伸直,袁修月眉头微蹙着,有些惊诧的抬眸凝着离萧然。
但这些,这些话,他可留在心中。
并未持续落子,离萧然淡淡的看着她,“他……对你好么?”
静窒半晌儿,她心机微转,方才悠悠叹道:“不管如何,皇上这一方,才是离国真正的君主,而安氏一族,却只是叛贼啊!”
他,未曾明言的是,阿谁时候,他之以是咬牙对峙,只不过……是想再见她一面。
伸手又端起桌上的别的一盏茶,汀兰抬眸看了离萧然一眼,遂垂眸上前:“王爷,请用茶!”
却……还不能于她明言!
而离萧然,则略有些冷僻的淡淡一叹:“他如果能为至此,便也算没让我绝望,但他不该将你丢在这稷山之上,多日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脸上的笑,微微一僵,离萧然如她当年在安国侯府时普通,安闲怡然,淡淡出声轻道:“你之前不是说过么?有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即便现在你的无路可走,只要我有在,便必然会与你重新开凿出一条路来!”
闻言,离萧然不由行动微微一滞!
“赖不到你,是本王之错!”
“先生……”
淡淡的扫过袁修月安静的脸庞,离萧然眸色微深,抬手取了棋子,落于棋盘之上,他轻蹙眉心,神情深沉:“当时安氏一族,一心要拥立我为王,而保皇一派,则一心要灭杀于我,这两方背后的权势一方是我的母亲,一方是我的兄弟,我实在没法弃取,便只想自投乌江,如此便可躲过统统,也可让局势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