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恍然间,自沉思中回神,抬眸迎上离萧然体贴的眼,袁修月苦涩一笑,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热茶,悄悄浅啜,她将唇瓣抿紧:“统统都在料想当中,我早就做好了心机筹办!”
她想,从本日起,在这里,除了那座她糊口了三年的院子和她的兄长,她真的没有甚么好沉沦的了……
因离萧然密切的行动,袁修月斜倚在窗前的身子,不由微微一僵!
迎着她的眸,却较着感受她心中顺从,离萧然有些难堪的将手收回,眉宇轻拢着,他的视野在屋内穿越而过,终至再次与她相接:“在这里,向来都没有皇后,也没有宁王,有的,只是你我!”
双眸中,水雾满盈,她轻颤着唇,哽咽道:“母亲,皇上说过,女儿的罪只责己身,不会连累袁家……”
悄悄在心底反复着袁成海的话,袁修月肉痛难抑!
对离萧然苦笑了笑,袁修月深深一叹:“王爷不感觉,有的时候,知之为不知,反倒更好吗?”
狠狠的一拍桌子,他冷喝道:“你眼里另有我这个父亲吗?”
“真的没事吗?”
身形一颤,袁修月停下脚步,却未曾转头看他一眼!
但,不管是她身为皇后时,还是现在,她们之间的干系,就如她方才所言,自她进宫之时起,便再回不到畴前了!
蓦地昂首,凝睇着本身的父亲,袁修月心头如利刃划过,眼底的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悄悄的在袁修月身后鹄立好久,见她一向不言不语沉浸在本身的思路当中,离萧然终是忍不住轻叹一声,满脸担忧的与她递上一盏热茶!
闻言,袁修月的心底,缓缓划过一道暖流……
眸底虽还是灰蒙蒙的,她掩着唇,微微低咳一声,抬手拿掉他的手,而后状似随便的转头看向窗外长势富强的无忧树:“你看我像是在硬撑吗?我真的没事!”
天井里,两排无忧树,华色香鲜,枝叶漫衍,富强的叶子,在轻风浮动下,哗哗作响!
“父亲!”
她也一样!
“你……”
为甚么一样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却永久只看得见一个?!
锦临院,位于安国候后园,院落不大,却树木葱茏,环境恼人!
本来有离萧然出面,袁成海的疾言厉色,已然稍有收敛,现在听闻袁修月说本身从未当她是女儿,他的神采刹时乌青!
因袁修月身在后位,这里一向都有人定时打扫,现在虽两年已过,却不见一丝荒凉之气!
紧咬朱唇,不让本身痛哭出声,她微抬头,将眼底的泪逼回:“父亲的话,我记下了!”
眸色中垂垂浮上含笑,袁修月低头喝了口茶,反问道:“然后呢?”
低眉看了眼袁修月,离萧然心下微痛,终是忍不住出声喝止!
“我能有甚么事?”
从没生过她这个女儿吗?
“然后?”
非常晦涩的闭上泪眼,她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凄然笑意缓缓跃然。屏息好久,那双哭到红肿的眸,缓缓上扬,终至迎上窗外的艳阳。
见袁修月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袁成海蓦地又是一声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