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在床榻前蹲下身来,他悄悄抬手,将袁修月额前的碎发,拢到一侧,深凝着她沉寂的睡颜。
一声惊呼,她的贴身婢女将她稳稳扶住,而这时候,紧拥着袁修月,与她同榻而眠的离萧然,却慢悠悠的坐起家来,而后又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大朝晨的,母后何来这么大的火气?火大伤人哪!”
甚少见离萧然神情如此冷峻。
悄悄的,喃着她的名字,离萧然眸色微暗,语气降落委宛:“那北域冰山上的天山雪蚕,不知能不能解了你的蛊毒……”
眉头快速紧皱,她看着离萧然的神情,微微转冷。
初时,在听闻京中传来的动静时,他还觉得她真的跟独孤辰去了南岳,却也希冀着,她是真的跟独孤辰去了南岳。
如何这会儿又跑到她床上来了?!
她想,到了明日,她定要去会会那花依依。
闻言,离萧然宠溺一笑,回身看向不远处的喜床,“如果累了,便早些上床歇着!”
“好了,开个打趣罢了!”轻扶袁修月削瘦的肩膀,离萧然到床榻上搬了一床被子,便行至一边的躺椅上躺下身来,转头看着她:“彻夜我睡这里,你睡床榻,如此可好?”
半晌以后,待统统筹办安妥,离萧然抬眸看了眼一向等在帐内的安太后,随即回身对袁修月伸脱手来:“随朕一起去中军大帐吧!”
淡淡点头,离萧然悄悄说道:“就是因为她太好,我才怕迟误了人家!以是你这会儿便饶了我吧!”
他也要来阜都了么?
淡淡回声,不紧不慢的自榻上起家,见袁修月怔在一边,他淡淡笑道:“明月,你还愣着何为?过来与朕换衣!”
语落,不等袁成海有所反应,他便行动密切的拉起袁修月的手,牵着她一起朝着本身的寝帐方向走去。
……
但,倒是真的她。
只是半晌,帐帘被人从门外翻开,安太后快步进入帐中。
袁修月一听,不由眸色一闪,巧然一笑:“既是你如此等候彻夜的洞房花烛,那我这便去见了花女人,将事情原委都与她说过,也好成全你的美事!”
轻眨了眨眼,自怔愣中回神,她尚不及开口相问。
轻挑俊眉,让袁成海免礼,离萧然知他现在在此,便是要等着与袁修月过话,但他彻夜却并不想给他这个机遇:“大元帅,朕彻夜有些累了,便先去歇着了。”
“呃?是!”
念及此,她唇角的笑,不由更深了些,直至她入眠之时,那抹弯弯的笑弧,仍然挂在她的脸上……
知离萧然之以是要跟本身在一个帐内而眠,是想让她好好歇着,籍此根绝她的父亲来找她……凝眉看着躺在躺椅上的离萧然,袁修月心中酸酸的,涩涩的,被打动溢满。
转睛迎向安太后不悦的视野,离萧然无法笑道:“以母后现在对她的态度,儿臣实在不敢将她一人留在这里……”
放眼望了眼那大红色的喜床,袁修月一脸暴殄天物神情:“唉,不幸人家花女人,一心想要睡的床,这会儿倒便宜了我了!”
只当袁修月是因为本身方才说话刺耳而神采惨白,安太后看了她一眼,便对离萧然道:“现在大元帅和一众将军,都在中军大帐等着你畴昔议事,你现在便莫再担搁时候了。”
闻言,离萧然眉宇轻皱:“那我来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