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眼,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听了这句话,他脸上的神采一点也没变,只是睫毛微微颤了颤,沉默了好久才叹了口气。
“不属于我的,毕竟不属于我。”
说着,我才瞥见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只特制的盒子,翻开来,内里是一团浅绿色,通体晶莹,剔透如玉的药膏,披发着淡淡的芳香。
“你们先出去吧。”
忍不住问道:“你,为甚么――”
“罢休!”我还是挣扎着想缩脚,只听他淡淡道:“这是特制的药,只要皇家的人才气用。你的骨见了铁器,又见了风,如果不消这类药,此后就会变跛子。”
季汉阳带着侍女和大夫仓促走了出去关上门,然后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床边,低垂着眼皮看了看我,脸上暴露的是不尽复苏的神采,显得非常安静而冷酷:“伤重不重?”
他仿佛也感遭到我内心在想甚么,昂首看着我:“我是说真的。”
这个场景,实在太诡异了,特别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楚亦宸,我有一种感受,可以是任何人,也不该该是他。
“你干甚么?!”
不知为甚么,乍一见到这小我我竟然有点心惊,满身都打了一个寒噤,中间的人全都跪下拜见,我还是全无知觉的躺在床头。
好好待我?我不由的在心底里嘲笑,不害我,倒霉用我,已经是千恩万谢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你不怪我此次如许做,让葛衣蜜斯和晴川公子走到了一起吗?”
屋子里一时沉寂了下来,只听获得两个绵长的呼吸,显得格外高耸,冷静的相对了一会儿以后,他悄悄道:“好好歇息吧。此次你火烧匈奴粮草,禁止了匈奴雄师南下烽火伸展,能够说是一等大功。”
不知为甚么,我有一种感受,他说的这句话,仿佛并不是指的夏葛衣。
我在一刹时的板滞以后,立即要把脚缩归去,脸已经涨得通红,而他的手上却微微用力,道:“别动,我给你敷药。”
沉默了一会儿以后,他俄然伸出了手,做的行动却让我打吃了一惊――
他对夏葛衣有情,是早就看出来了的,而此次我代替她和亲终究拉拢了她和季晴川私奔外逃,也算是劈面给了这二皇子一耳光,他只怕要气得内伤吧?
他始终低着头,细细的将药膏涂满了全部伤处,只看得见宽广的额头下那长而翘的睫毛,安静得仿佛被冻住了:“是我求父皇把你赐给我,但是让你受了这么些苦,遭了这些罪,也该好好待你了。”
他竟然伸手过来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没甚么多的神采,也淡淡的说道:“不重,见过二皇子殿下。”
固然实在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肢体上的打仗,但我很清楚脚踝上的伤已入骨,方才大夫的话也只说了五分,我咬着牙,看他用手指悄悄勾起一团药膏涂抹到我脚踝的伤处,只感受一片冰冷感化开来,直彻骨髓,之前那火辣辣的疼痛在这一刹时立即减轻了很多。
他渐渐的坐到了床边,悄悄的直视着我。
自从江南桐山一役后,我们几近没再有过任何来往,如许的再次相见,对他来讲或许不过是简朴的见面,可对我来讲,却有太多的不堪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