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头的那掌事公公瞧着我跟秋画冷嘲笑了一声,眼里闪动着轻视之色。
边上走上来两个小宫女作势就要搀扶我,被她们一搀起手腕,只感觉胳膊上一阵钻心的痛,我赶紧抽脱手。
院子里再无抽泣声,只要哗哗的雨声,压抑严峻的氛围在雨里伸展,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举着水盆双臂酸胀的短长,雨水落在身上,凉意渗入出来身材里,脑袋里一片昏沉。
“你就是锦华宫的管事?”
“既然你想要护住她,那你便举起那盆水跪着吧!也算是替她领受了惩罚。”
我愣了一瞬,抬开端看向她,怔怔答道:“奴婢是锦华宫的管事。”
“年纪倒是很轻。”皇后说出一句不晓得是奖饰还是别有深意的话,转而又道:“本宫记得舒mm进宫时候也是这般的年纪,固然小小年纪,进宫就成了朱紫,也如这个小丫头普通,当真让人感觉不成貌相呢。舒mm那般好福分当时可真叫旁人恋慕。”
掌事公公看到她,脸上赶紧堆起来笑意,“秀蓉姑姑,如何劳烦您出来了,但是太子妃……”
我慌乱极了,就要告饶,俄然内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头走出来一个身穿青色衣裳的宫女,我昂首看去,她三十岁高低的年纪,穿着风雅得体,与平常宫女非常分歧,嘴边的笑意似是刻好的,显得非常慎重,我模糊记起她仿佛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姑姑。
俄然‘哐当’一声,我惊得一个激灵,想要睁眼看清楚些,面前却一片昏黄,用手揉了揉眼睛,视野才缓缓清楚起来,方才还举在手里的铜盆,此时已经摔在了地上,雨水拍打在其上,好似是往上撒豆子般,收回清脆的铮铮声。
“皇后娘娘,人已经带来了。”
她道:“那你快些跟上。”
秀蓉姑姑并未接他的话,扫了跪在底下的世人,“谁是锦华宫的管事。”
内殿里暖洋洋的,烛火透明,坐着的站着的挤满了半屋子人,却格外温馨,我垂着头不敢乱看,只是跟着前头的姑姑。
“天然是便利,不过有一个不懂事的被打发去了慎邢司,其他涉事人等都在这里了。”他脸上堆着笑,“如果姑姑要那蹄子,那老奴便去慎邢司把她提返来。”
“太子妃已经醒来。”唤作秀蓉姑姑的宫女淡淡答道,“我是受命前来要一小我,不晓得公公这里是否便利?”
雨声,呵叱声,嗡嗡的回旋在我耳边,脑袋里像是和了浆糊似得,面前垂垂的恍惚起来,好似连这空中都在摇摆。
“该罚天然当罚,如果本公公放过了她,哪来的端方可言,又岂不是个个都要效仿?个个都要咱家饶过?”阴冷的声声响起,如同此时冰冷砭骨的秋雨。“既然她是你宫里的人,你又故意,那便你来替她受了这惩罚。有你做这个榜样,如此我倒要看看看谁还敢鼓噪!”
听到冷哼一声,“给咱家打一盆水来,记得装满。”
淡淡的安眠香弥漫在室内,缠绕在口鼻间格外清雅苦涩。我也复苏了很多,低垂着头,不急不缓的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是锦华宫的管事。”
秀蓉姑姑细心的看了我一眼,“你跟我出去吧!”
那掌事公公看向我眼白一翻,弹了下指甲里的尘垢,悠悠道:“这才一个时候你就受不了,太子妃如果没醒你就持续举着吧!如果打翻了这水,休怪咱家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