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思忖间，发觉床榻上的太后微微动了动，我也不敢多看，赶紧收回眼神。
说完，芳兰姑姑回身走了出来，又叮咛我道：“快些出去。”
我口中说着，脑海中敏捷思考着到底是何事，方才从寿康宫出去之前太后并没有有何非常，那便是我出去的这段时候。
我屈身施礼，拜见了太后与皇上，她们两人并不让我起家，连看也未看我一眼，我低垂着头半屈膝跪着。
“儿子晓得。”
芳兰姑姑见了我，低声通传了太后，太后好似没闻声普通自顾自的与皇上说话。
太后有些昏黄的眼中仿佛闪过一缕精芒，衰老的声音锋利起来，“那你那日去长明殿做甚么？”
而我如有一丝丝背叛之心，恐怕当即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既然现在太后在这里鞠问我，申明事情并没有坏透，另有转圜的余地。
我浑身一颤，赶紧点头俯下头，“并无人教唆奴婢，奴婢也并没有放火长明殿……”
太后明知故问，我微微转头看下他，她淡淡道，“是皇贵妃？亦或者是哀家？”
我与太后向来不是互惠互利的角色，她是身份高贵的太后，我能有本日也是受太后恩赐，而我也会永久受制于她。我一步一步被逼入死角，安排我去长明殿的是太后，现在事情败露，反由太后亲口问鞠问我，我除了否定跟沉默又还能有甚么挑选。
好半晌后，芳兰姑姑又低声提示了太后，“太后，洛女官来了。”
只是皇后如何会俄然病发，莫不是因为太子的事情？
“你如何才返来，太后等着问你话。”
“可有人教唆你去长明殿？”
太后又接着道：“有人与皇上说，长明殿走水那晚在那边见到了你。”
她松了一口气，又与我说皇上正在里头，我略一思考悄悄点头，皇后俄然病发皇上不在宁康宫，反而在太后这里，定是有甚么要紧事在说。
回到寿康宫时，门外站着的宫女是娇兰，她见了我，赶紧迎上来。
“路滑，让服侍皇上的主子们都谨慎着”
太后摆了摆手，浑浊的双眼定定的看着我，“你也不消与哀家解释，哀家听了也无用。”
宫女打起门帘，我提步走进殿中，殿中的小宫女走上来冷静将我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阁房里，太后倚靠在床榻上，皇上坐在塌下正与太后说着话。
我微微抬起眼，看到的是皇上明黄色绣着金龙凌云的靴子。
我应了一声，站着搓了搓手臂，虽说明天气候很好，可都城现在的时节也还是正月里，干冷的氛围仍旧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