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惦着脚想要勾头顶的香囊,听着身后蓦地响起一个略带冷意又有些耳熟的声音,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秋夜里的凉意愈发的浓厚起来,我提着忽明忽暗的灯笼走在沉寂的长街里,皇宫里的夜一贯很冷,在这里三年,我向来没感觉它和缓过,而现在,只感觉这座庞大富丽的宫殿,越来越冰冷。
长叹了一声,今晚可算是白跑了一趟,实在本来也不报甚么但愿,来这里也只是求个放心。比来产生的连续串事情让我愈发的惴惴不安,香囊寻不见,晓得那日之事的人也未几。
莫不是……我俄然想起了岳若榆,略一思考,又感觉不对,岳若榆承宠后避讳这事还来不及,深怕别人晓得那晚是我们三人在一起,又如何会讲与她人听。
他低头看着我,在四周的灯火环绕下,他幽深眼里的光芒仿佛更晦涩起来,“我一介侍卫,无召如何出宫。”
经了下午这么一遭,我倒不敢叫上秋画,下午是谁推了我,我不敢去测度。这些事情,如同一层阴云回旋在我内心,秋画怯懦,千万是不能与她说,并且现在既然有人故意传是我挺身而出想救太子妃,又岂是我戋戋一介宫女能够辩白。
西苑挨着太明湖,夜里刮风,太明湖水波微漾,湛绿的湖水幽深的可骇,老槐树在太明湖中间的小岛上,专门修建了栈道通往湖心。
我此时又哪来的心机用晚膳,满心的疑窦无处可查,除了这事其他的心机半分都存不下,想了想,还是要去一趟西苑才气放心一些,本还想明天凌晨从长明宫返来后叫上秋画一起去西苑,谁料半道被六皇子带去了骑射场。
我靠在床上坐到深夜,听着内里垂垂的没了声响,才起家穿戴好披着素锦大氅,打着一盏灯笼推开宫门谨慎翼翼的走了出去。
直到若榆偷了我的鞋子与那一只凑成了对,一举成为了皇上的宠妃后,我和秋画才晓得那男人是皇上,我与秋画也决定对此事三缄其口,而若榆自此今后更是当作不熟谙我们般。
我撇了撇嘴,也不理睬他,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说,只踮着脚仰开端想要勾阿谁垂着的香囊,可却老是还差一点点。
他把手中的香囊递给我,“你找这东西做甚么?”
我仰着头眯着眼,此时只恨不得能有一把梯子能架着我爬到树上去。
我怔怔的问,“你明天出宫了吗?”
“现在夜也深了,明日另有很多工夫,你先归去安息吧,我也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