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打了一个颤,头又低下去了一分,“回小王爷,许是下官医术低劣,学艺不精,下官诊出王妃似是…似是…喜脉!”
莫离轩居上座,管家站在了一边,丫环们奉了茶,莫离轩打发了下人们都出去,这才问道:“刘太医,我娘亲到底甚么病?你但说无妨!”
“娘亲,我想你大抵感冒着凉了,被子得盖严实了。”莫离轩放下水杯,捻严了被角,想了想道:“春棠秋月,把火炉支起来,再拿一个小暖炉过来。”
莫离轩带刘太医去了大厅,管家也跟着去了,分开之时,关紧了房门,春棠秋月还未返来,诺大的卧房中,只剩下了凌雪漫一人。
很快,管家司空亮出去了,一抱拳,恭敬的道:“主子,主子在!”
“误诊?”凌雪漫一听,勃然大怒,一把掀了被子下床,居高临下立在刘太医面前,冷意实足的吼道:“你哪儿来的赤脚大夫?连是不是喜脉都没法肯定,你还当甚么太医!你脖子上长了几颗脑袋,敢说姑奶奶有喜了?你如何不去尼姑庵说尼姑有喜了呢!该死的,姑奶奶明天就让你死的心折口服!”
“谢小王爷!”
“是,小王爷!”两丫环承诺着仓促出去了。
“小王爷,下官若说出来,怕是极刑!以是,请小王爷再宣别的太医来,一起会诊吧!”刘太医站鄙人方,躬着身,低着头说道。
第一次,莫离轩自称了“本王”,这一名头,天然带有极强的威慑力量!
一只冰冷的大手捋起了凌雪漫额前的发丝,凌雪漫恍忽中只觉得是莫离轩,便一动未动,含混不清的道:“轩儿,娘亲快死了是不是?”
语毕,狠戾的目光再次回到脚下跪着的太医身上,“刘太医,先前你说不好说,我还觉得我得了不治之症,吓的连气都不敢吭了,搞了半天,你竟给姑奶奶我整出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笑话!待大夫诊毕,嬷嬷验过身,姑奶奶明天就拖着带病之身与你一起进宫找父皇评理去!”
“娘亲,你要乖一点儿,听话一点儿,太医来只是诊下脉,定是感冒了,再不然就是得风寒了,得开些药方剂,吃药才行。”莫离轩耐烦的劝着,拿着浸好的毛巾掀起被子一角,给凌雪漫细心的擦拭动手心手背。
“嗯。”莫祈寒点点头,欣喜的又抱了抱凌雪漫,“漫漫,我走了,你闭上眼睛去睡觉,不要看我,晓得么?”
“这几日奥妙联络凌北源,你和他见一面,本王方才获得精确谍报,凌北源和莫祈冥之间暗里并无来往,只是凌北源伶仃在查探本王,本王猜想,他该是思疑大哥的死和本王有关,但本王又俄然病逝,令他生疑,以是才暗中查访。你见机行事,在不能漏了本相的同时,套出他的实在目标。”莫祈寒沉声说道。
白净的右手腕伸出,放在了刘太医备下的绵枕上,刘太医缓缓伸脱手切上了她的脉搏。
这一瞬,看着凌雪漫的无助,莫祈寒俄然感受本身肩上的任务又重了些,真的,若真的她有了他的骨肉,他是舍不得伤她的身子骨拿掉孩子的,万不得已,他只要去秘见父皇!
“甚么?”莫祈寒一惊,神采陡变,“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如何会俄然抱病?传太医了没有?”
凌雪漫还是没有反应,眼神板滞无光。
“记着了。”
“是,是我来了,漫漫,别哭,甚么都别怕,我就在你身边。”莫祈寒拥紧了怀中身子不断的轻颤的人儿,柔声哄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