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哥…皇上…”
“王妃!”
“秋月,皇上在此,你在胡喊甚么?休书还在我手里呢!”凌雪漫悄悄一笑,瞟一眼阿谁面无神采到神采发黑的男人,语气风轻云淡,“皇上仁心,不见怪奴婢,奴婢拜谢隆恩浩大,奴婢辞职!”
莫祈寒一瞬不瞬的看着,两级台阶下,端端方正的跪在鹅卵石上的凌雪漫,脑中有一刻满是空缺!
四周安宁,太阳很暖,跪地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氛围沉闷,压抑,仿佛连轻微的呼吸一下都变得艰巨。
许是新年新气象,本日的气候竟出奇的好,太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这让阴霾了好多天的凌雪漫表情大好,过了一个年,过了一个除夕夜,她也豁然想通了,不再纠结了,也试着去应那一句成语--顺其天然。
未及徐安走近,一片衣角却缓缓暴露,然后,一袭紫色纱衣系着披风的柔弱人儿缓缓走出,迎视着一道道震惊、失措、慌乱的目光,一步步走出枫林,走太小溪上的青石板,走到亭子外,再缓缓跪下,行的是标准的膜拜之礼,态度亦恭敬有加,嗓音平平,不冷亦不热,一字一句,清楚圆润,“奴婢凌雪漫,叩见皇上!皇上万岁千万岁!”
甚么朋友?甚么奉求?甚么前夫?
身后有重重的脚步声传来,凌雪漫身子一滞,却未转头,然后加快了步子。
“秋月,我竟向来不晓得,你是这么的忠心!”凌雪漫轻笑,那笑意却涓滴不达眼底,“这么忠心的主子,皇上如何舍得杀你呢?”
秋月惊的急喊出声,撇下白紫怡便欲追去,谁知,手肘却被白紫怡扣住,“秋月,凌雪漫敢不去奉召,你还追她做甚么?你该向皇上禀报,治她个抗旨之罪!”
莫祈寒瞳孔急剧收缩,一步跨出,却又生生的止了步子,那一双眸子披发着骇人的冷厉!
秋月毫不睬睬身后的漫骂,白紫怡虽怒,却也不敢派人来抓秋月,毕竟秋月是皇上身边的最信赖的大宫女,以是狠狠的顿脚,然后一甩帕子带着人向帝华宫而去了。
“王妃!”
莫祈寒眼眸倏的变冷,嗓音更是冷厉,“朕是天子,不是浅显男人,一个身兼天下的帝王岂能把心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梧桐,从你回绝嫁给朕的那一天起,朕便不再爱你了!你爱着的四王爷已经死了,死了!你明白么?”
“呵,本宫何必跟你计算?一个皇上不要的女人,天下另有哪个男人敢要你?长亲王和你再亲,你们也是母子干系,又能如何呢?”贴上凌雪漫的耳朵,白紫怡笑容可掬的轻语耻笑。
她,听到了!晓得了!
“没事,朕在。”
莫祈寒敛着眉,特别环境下,便未再推开她,轻声安抚了一句,目光凛冽如箭普通的射向那片林子,那棵非常的四人抱的粗树后!
这便是皇上喜好的女人吗?
呼风唤雨,神通泛博,统统,皆因为他是四王爷,是皇上!
哭声渐远,嘶喊声垂垂消弭,听着像是春棠捂住了柳梧桐的嘴,不让她轰动了周遭巡查的侍卫,只能模糊约约的听到一阵“唔唔”声,然后直至完整听不到。
莫祈寒神采刹时白了几分,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就那样看着她,不发一言。
耳畔不竭的反响着他这一句话,她,竟闹了多大的一个笑话!
这统统,身份,繁华,都是他一手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