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绯叶唇边攀上一抹苦笑。她现在算是变成花瓶了吗?不管何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上佳的面貌与气质,反倒忽视了她内心的才学。
到底还是年青啊。
红袖被这近乎冷酷的眼神骇了一跳,急着便欲要下跪认错。
段傲阳位居客位,但却还是不减风韵,墨色衣袍,彰显霸气。一双墨玉般的眼眸,定定地凝在林绯叶的背影之上,这纤细聪明的少女,先是牡丹宴夺魁,再是寿宴别出新意,真是不晓得,她还会带给他多少的欣喜!
薛太师深深望了她一眼,朗声大笑道,“好,不若就由绯叶你来演示一番。”
肤如凝脂,眸若幽潭,仪态落落风雅,尽显安闲,端倪间模糊有几分薛氏的影子,但却出落得更加美艳娇俏。
便是薛氏,都有些惊诧地睁大了眼。
脑中闪现出红袖抱着血肉恍惚的孩子时的景象,林绯叶嘴角的笑意一顿,一双水眸,寒凉如冰。
薛太师虚眯起精光闪动的眼睛,心知毫不止这么简朴。
骨瓷茶杯中,水波泛动,茶叶飘香,却不知蕴着多少诡计诡谲。
她的孩儿之死,与红袖亦然脱不开干系。
这对快意,当然代价不菲,但更首要的倒是这份情意,薛太师充满细纹但却还是精力矍铄的脸上,暴露一抹赞美的笑意,明显是对女儿的故意格外对劲。
林绯叶笑而不语,接过绿衣备好的一碗净水,自上而下地泼在画卷上,将整张纸浸得湿透。
“慢着。”林绯叶伸手拉了她一把,眉间笼上阴云,“现在乃是在薛府内,世人的眼睛都盯着呢,你当场跪下,难不成是想要留下我苛待下人的名声?”
“好!”薛太师抚掌大笑,竟是罕见地畅怀,大赞道,“果然是别出机杼,这怕是这么多礼品里,最是新奇特别的一个了。重重有赏!”
在场世人都大感兴趣地望着画卷,公然见到画上有些许墨色闪现出来,约莫几个呼吸之间,纸上便已闪现出一幅山川浓墨图!画上仙鹤腾飞,青松长立,寿桃装点,色彩与构思俱是上乘。
一想到她手中的茶壶当中的玄机,红袖便感觉有些手抖。这杯子里,但是装着能令人昏倒的茶水。
无数人笑意盈盈地上前送礼,只是那笑作一团的喜庆面孔之下,掩蔽着的究竟是至心,还是冒充,那便不成知了。
她狠狠攥拳,恨意四射的眸光紧盯着林绯叶,“接下来,有你都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