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她,再不会了!
她不过是历经一世叛变,看人看事,愈发通透。
她低垂着脑袋,一心一意地绣动手中的帕子。
话中意味深长,绿衣愣了好半晌,这才讷讷道,“主子迩来更加让奴婢看不懂了。只是如许倒也好,起码主子不会再被林雪儿那样矫揉造作的脸孔蒙蔽了。”
“主子真是神机奇谋。”绿衣一脸佩服。
林绯叶伸手拭去打呵欠时眼边的一滴水珠,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凛然,眸中冷意四溢,“各自为主罢了,她背后里认了林雪儿为主,我也怨不得她。只是她万没有推测,飞泉琴没有被毁,以是林雪儿才会大怒不已。红袖脸上的伤,想必便是她打的吧。”
而正被统统人群情纷繁的林绯叶,现在正悠然坐在闺阁当中,素手银针,如同穿花胡蝶般绣出精彩的纹样。
林绯叶抬手打了个呵欠,继而慵懒地笑道,“那一日红袖深夜出院,实则是去往琴室,受林雪儿的教唆,去破坏我的飞泉琴。”
“特工,如果用得好,其好处毫不亚于得力部下。”林绯叶虚眯起眸子望向远方,手指悄悄敲击着木桌。
林绯叶心头跳了一跳,顺嘴便问出了口。
林绯叶持续以指轻扣桌面,有规律的清脆响声传入耳中,让她稍稍展眉,“父亲那儿可有动静传来?”
林绯叶眼瞳微微一缩,半晌冷冷一笑,“传。”
神机奇谋?林绯叶苦笑,只觉凉薄。
“蜜斯,”隔着老远便闻声绿衣的轻唤,接着便见她掀了帘子快步走进屋内,圆圆的面庞上带着几分欣喜,“又有人送帖子过来请蜜斯畴昔一叙了,此次是沈大儒士家的令媛,聘请浩繁王谢令媛前去赋诗作画呢。”
她睨了绿衣一眼,叮咛道,“本日之事,即便你心中有多少痛恨多少鄙夷多少讽刺,也要强忍住,休要在红袖面前表示出来。”
“将军派人寄了手札返来,说寄信时已经到了杭州,如果乘船走海路,想必旬日以内定会返来。”绿衣笑眯眯地答道。
本来,林雪儿的作态已经这般较着了吗?
影象当中,父亲林茂泽领兵前去驻守北疆,至今已有三年未归。娘亲整日独守空房,怕是日日以泪洗面吧。
绿衣细细在脑中回想了一番,这才锁紧了眉缓缓道,“约莫两日前,红袖自云烟院的方向返来,脸上带着极其显眼的巴掌印。但不管我如何问她,她倒是杜口不言,只是一个劲地哭。”
林绯叶黛眉轻扬,朱唇微勾,“欲拒还迎,以进为退,这才是真正的上策。如果早早出去抛头露面,反倒是自跌身价。”
林绯叶定定地盯着窗外的翠竹,美眸潋滟,水光泛动,看似天真纯真的容颜上,覆盖着与春秋相不符的老成与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