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绯叶温软的声音,在现在却似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字字句句扎在红袖的内心,让她心惊胆怯之余又升起一股痛恨。
红袖哭得不幸,干脆撩起发丝,本应光亮细致的脸颊上,现在鲜明留下了一块铜钱大小的疤,配上癫狂的眼神,不但没有惹人顾恤,反倒更加可怖。
林绯叶眸中寒光一掠,沉声诘责道,“红袖,你这还是在怨我?”
她语称不敢,但眼中的痛恨倒是藏不住的。
红袖本是贴身服侍她的一等大丫环,常日里在院子里也甚是风景,即便为奴为婢,也是十指不沾泥,娇养得更像是令媛蜜斯普通。
她如何不怨?!这本不是应由她来接受的磨难。她生得这般貌美,却生生毁在了一个败家子手里!
望着她落魄拜别的背影,绿衣心中暗叹,若不是你贪得无厌,何故落得如此地步。
林绯叶扯起唇角,似笑非笑,眼神当中藏了一抹戏谑。
红袖撑在地上的手指逐步收紧,暴虐的光芒不竭自她脸上闪现,柳如烟,我必然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周身披收回的严肃气味,顿时骇了红袖一跳,不知何时起,昔年阿谁温软的少女,端倪间竟已添了一抹凛然。
红袖便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恶狼,她可不会再给此人面兽心的家伙叛变的机遇。
林绯叶只是笑,笑而不语。
一声茶杯落地的声音突然在室内响起,声声截断了红袖的哭诉。
做牛做马?让你返来?门都没有!
彭长明捧着荷包眉开眼笑,当即朝着赌坊的方向奔去,任由红袖一小我留在原地。
红袖心中百感交集的出了林府,但是刚迈出府门,便见到一抹熟谙的身影仓促而来。男人发丝混乱,眼眸通红,见到她手中的荷包,眼中顿时发作出贪婪猖獗的光芒。
红袖垂首,怯怯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为何要返来?”林绯叶淡淡出声。
当年她被人栽赃时,彭长明看准了她是林家大蜜斯,三番五次前来索要银钱,其贪得无厌可见一斑。
现在彭长明的日日折磨,都与烟姨娘当初的毒计脱不开干系。
但听信了烟姨娘的大话以后,她的糊口便产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转!
红袖眸中燃起火苗,“烟姨娘这个贱人!”
“你干甚么,你别过来。”见着他眼中那贪婪猖獗的光芒,红袖仓猝将手中那袋银子塞进衣袖里,但却已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