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倒是机警,看的清楚。
温书墨!
上一世,若非如此,她遭林雪儿母女谗谄,名节受损,狼狈不堪,被万人嘲笑。
此事点到即止,他也不宜多说。
林绯叶睫羽重重落下,面前闪现的是温书墨为他弹奏那曲《循环》的场景。一袭白衣的男人,逆光而坐,身姿矗立,如墨青丝仅以一根发带束起,俊朗若神祗。
温书墨唇角勾起一抹含笑,指骨苗条的手端着茶盏,浑身披发着皓月之光,“自古以来竹送君子,本日我听闻林大蜜斯有容人之风,识人之智,特地选了这株繁华竹送与蜜斯。居于繁华,不忘竹之操行。”
好像清风明月般的先生,怎能为了她的抨击而手染鲜血呢!
温书墨接过这青瓷茶盏,眼底安宁。
绿衣捂嘴痴痴一笑,却又必定的点头道,“当然了,蜜斯本就是深明大义刻薄良善的人。”
林绯叶暗自揣测着,待本身亲厚,如果能为我所用,那即便是那卢霖渊与林雪儿藕断丝连,有先生为我指导迷津,岂会败于他们之手。
健忘本心,重生又有何意?
只是她却不知她为何烦忧,招揽经纪羽翼当然首要,但是清楚这所选之人的操行与志趣一样首要,如有涓滴不对,
温书墨一袭月白暗花锦缎长衫,如清风明月,俶傥风骚自不必说。只差那一抹祥云,他便可飞天成仙,周身之气也恍若水墨画般层层叠叠。
林绯叶纤腰轻摆,似杨柳顶风,一双深潭似的双眸浅看绿衣,知她话还未说完。
果不其然,前一日才带着上好的人参去看望卢母,本日绿衣便兴趣冲冲进门。
林绯叶笼在袖中的拳头蓦地收紧。
“……只是烟姨娘与二蜜斯那般过分,天然是要防着她们,多招揽着经纪才子罢了,若无可用之人,蜜斯何故安身安身!”绿衣小脸微皱,秀眉紧蹙,忿忿不平。
“禀蜜斯,西席先生温书墨求见。”
都城天涯之地,毫厘之事也可不胫而走,传的沸沸扬扬,官宦之家的事更能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为平平的糊口添上一抹亮色。
他端起茶杯,悄悄啜了一口。
“温先生这株繁华竹养得极好,一片朝气盎然。”林绯叶提起裙摆,款步至繁华竹前,逗趣似的拨弄着繁华竹的叶子,脆声说道。
林绯叶则对镜理妆,略施薄黛。
自温书墨走后,林绯叶心内难过,颠末上一世的惨痛经验,她已不是阿谁无忧无虑的少女。施恩卢霖渊,也只是未雨绸缪,俄然眼中一道星光闪过。
不可!
一双通俗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好久,温书墨心下也是一声感喟,不知为何,总感觉林绯叶与之前的她有些奥妙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