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明知是她下了泻药,林雪儿也没法明目张胆地指出,她一无证据,二无身份,又没了烟姨娘暗中帮衬,现在对上林绯叶,输的必然是她!
层层叠叠放开的撒花双喜纹百褶长裙,石榴红的光彩自脖颈一向伸展到脚踝,摇摆了一地的红色,好似朵朵曼珠沙华,盛放出娇媚动听的气味。
“你!”林雪儿一时气结,怨声愤然道,“我会叫你悔怨的!”
只差一点,父亲便会因为心软而放姨娘返来了,都是林绯叶在一旁插嘴!林雪儿恨恨地揪着裙子,直恨不得林绯叶便是她裙上的布料,被她用锋利的指甲刮花了纹样。
林绯叶笑着挽上薛氏的胳膊,状若不经意地出声,“爹执掌家事,向来公私清楚,一视同仁。烟姨娘被送到庄子上满打满算不过三五天,如果等闲便饶过了她,实在不能表现爹治家严明,至公忘我。”
“去!”
直至到了丞相府,绣着林府徽章的马车缓缓停下,林绯叶围在薛氏身侧有说有笑,独林雪儿一人周遭冷僻,她强挤出一眼盈盈的泪,正欲转头去讨林茂泽的顾恤,却被入眼一女晃花了眼。
现在文官武将针锋相对的局面,何尝没有皇家在背后推波助澜?对于阿谁高居摄政王宝座的男人而言,丞相与将军斗得越狠,他的王座便更加安定。
疾步步至府门之前,林绯叶周身的煞气已逐步淡去,温婉温暖的笑容逐步挂回唇边。重生后她经常笑,既是笑本身,也是笑世人。
但他何尝又不在狐疑将府?无声无息中早已埋下思疑的种子,在统统人都未发觉的机会中逐步生根抽芽,抽枝长叶,逐步强大,最后更是谈笑间便让林府高低灰飞烟灭!
“丞相五十大寿,特邀林府将军携妻眷到府上一叙。素闻林府双姝绝代风华,南宫祈在此恭候二位一展才艺。”
一声娇喝,让绿衣满面惊色。
林绯叶一目十行地扫过手中这张红色请柬,一行烫金的小字摄取视线,让她缓缓牵起唇畔,眼中暴露一抹沉思。
她悄悄福身,略带希翼的眼眸望向林茂泽,试图在他脸上找到柔情与心软。公然,林茂泽紧皱的眉毛逐步松开,眼中掠过一抹柔色。
这孩子一贯都是如水般的人儿,现在突然与娘亲分离,难以入眠也属普通,倒越加显得她重情重义起来。
恨入骨髓,刻骨铭心。
林绯叶虚眯起眼,免得被这艳光四射晃花了眼睛,嘴角不动声色地斜挑起一丝笑容,“南宫蜜斯,牡丹宴一别,当真是好久不见呐。我但是驰念的紧。”
而南宫丞相与林将军,便是这两大派系的领头人,两边唇枪舌剑,相互架空。丞相的五十大寿,又怎会美意给将府送来请柬?
林绯叶攥紧了手中的请柬,纤纤指节模糊泛白,直将这张挺括标致的红纸揉作一团。
南宫毓欣的虚假与造作,和林雪儿比起来,的确不值一提。
她状若体贴嘘寒问暖,“mm的神采怎的这般惨白?可别是受了风寒,那可得在家细心歇着,不要把病气带去相府,病怏怏地惹人笑话。”
林雪儿最善于在暗中捅刀子,现在却赶上了林绯叶如许肆意妄为的人,她怯怯地垂下眼,惨白面庞上犹带着一丝错愕,“姐姐何出此言。我不过是没了姨娘伴在身侧,夜里难以入眠,以是本日气色不大好罢了,还望姐姐父亲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