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琴艺实在叫本王赞叹,恐怕就连这汐河上的琴姬,都及不上公子一分。"夜染尘温雅的声音在夜风中荡开,乌黑的眸里尽是赞美。
莫钰固然在笑,但那笑容极浅,态度亦不卑不亢,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是个偶然令有胆识的人。
这一日,夜染风与舒姒月正坐在花圃入耳曲,总管萧飞前来禀报,"王爷,莫钰前来求见。"
蔚紫衣扬起唇,眸光轻漾开来,"莫钰已经将王爷的马车修好,遵循商定,王爷应当将玉坠还给鄙人了吧?"
这些年他一向在外交战,驰骋疆场,守关杀敌,早已风俗了塞北艰苦卓绝的环境。为了拿下一座城,他常与浅显的兵士一样,吃馒头咽咸菜,找不到水源,就将马杀了饮马血。最难的时候,他曾七天七夜未合眼。有多少次,他从鬼门关中闯过来,身上的刀伤多得早已数不清楚……
那画面倒影在他眼里,那双乌黑如墨的瞳眸,俄然沉了沉。
这个被人们誉为战神的男人,身上被寄予着全部华朝的将来,华朝固然强大,但是周边的北方蛮夷,不免怀着狼子野心,经常来犯,在边疆骚扰惹事。
莫钰在前厅等了半晌,夜染尘便步了出去。固然莫钰隐居多年,但是关于夜染尘的事还是有所听闻。
负担着保卫家国重担的他,不敢有半晌的松弛,更别提妄图吃苦。回到帝都,方才晓得,本来这的夜,竟是这般的歌舞升平,奢糜渐乱人眼。汐河上,除了都城的大族后辈,更不乏宫中皇子们出来风骚玩耍。当他在疆场上浴血奋战,九死平生时,这些人竟然在此寻欢作乐,纵情声色,醉生梦死。
几年的时候,已将他磨砺成一把剑,不但锋利,并且晓得埋没锋芒。
"本王传闻莫先生独具匠心,前不久刚研制出一种机簧箭矢,本王很感兴趣。我军固然强大,但在疆场上,如果能有先生的箭矢作为兵器,无疑如虎添翼。不知莫先生愿不肯意留在我身边?"
不料莫钰淡然一笑,道:"多谢王爷抬爱,只是鄙人对功名利禄并不感兴趣。鄙人这平生只愿做个隐士,过安静安宁的糊口。"他的眼里尽是超脱凡尘淡泊,搁下茶盏,站起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鄙人要去修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