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一说,爹爹也感觉触霉头,沉下脸来,"还不快摘下来!"
再则,帝都里谁不晓得,七年前的一场大火,让蔚紫衣面貌俱毁,烧伤残留下的瘢痕,遍及着她大半张脸,为了遮住丑恶的面貌,这些年蔚紫衣一向戴着面纱,不肯将真脸孔示人。
"不,"蔚紫衣藏在面纱下的脸,漾起浅淡的笑意,"姐姐在那儿,我如果回身就走,岂不是很失礼?"透明的阳光折射在她眼里,刹时泛出琉璃般的冷茫,摄民气魄。
蔚紫衣本不想理她,错愕下停下了脚步,"你胡说,我娘亲没有分开!"
她的话很冷,小小年纪,却气势骇人,那模样叫蔚蝶衣心生害怕,嘴上虽嚷着"你要敢动我,我娘不会饶了你!"双腿却已逃也似的奔出了廊子,因为她内心清楚,没有甚么蔚紫衣不敢做的事。
"蜜斯,大蜜斯在那边。"素雅轻声提示她。
"是!"肖云德依言去了。
心中冷嘲着,别觉得嫡女就能高人一等,庶女就必然命贱,她倒要叫世人看看,如何才万张锋芒,无人能及,她这个庶女,将来乃至要比她高贵千倍万倍!
娘亲垂怜地抚了抚她的头,又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好了,夜深了,你快些睡吧,娘走了。"
她记得小时候,娘亲常常带她到花圃子玩,茉莉花虽不比牡丹芙蓉繁华素净,花朵也小巧不起眼,但是它洁白淡雅,简练素净,娘亲非常喜好。有一次娘亲忍不住采撷了一支,将其别在领口上,洁白的花朵映托着娘亲绝美的容颜,竟是人比花美,轻风拂来,暗香浮动。
蔚紫衣分开帝都云都已有半月时候,再次返来,云都还是平和昌隆,繁华似锦。
昏黄的灯光下,娘亲的眼底有晶莹的泪光在不竭闪动,她痛心道:"紫衣,娘亲当然舍不得丢下你,如果有一天娘真的分开了你,那必然是逼不得已的。"娘抱紧了她,俄然意味深长地警告她,"紫衣,你要记着,人间男人皆薄情,切莫沉迷情爱。即便有一天你嫁了人,也不成支出至心,不然,迟早有一天,你会被伤得体无完肤,明白了吗?"
"他们爱说甚么,由他们去就是了。"对于这些谈吐,蔚紫衣只是付之一笑,全然不放在心上。
蔚紫衣眼波安静,声音不着情感,"爹爹尚不晓得我返来,劳烦肖总管去请爹爹与夫人。"
蔚紫衣的性子随她娘,文雅狷介,孤傲冷酷,常日对蔚蝶衣的挑衅多是懒得理睬。但是此次,她明显怒了,黑漆漆的眼里盛满了气愤的火光,"我娘不会不要我,你要再敢胡说,别怪我撕烂你的嘴!"
第二天醒来,娘亲没像平常一样来陪她用早膳,她心中奇特,在去娘房间的路上碰上了大娘的亲女蔚蝶衣,蔚蝶衣仗着本身是嫡女,常平常常欺负蔚紫衣,飞扬放肆,霸道在理。
"蜜斯,我们还是去正厅吧。"素雅皱了皱眉,大蜜斯常日放肆放肆,实在叫人难以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