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手，暖阁朝南有一列明窗，夏季微薄的阳光映在掌心，甚么都没有，指间只缠着本身那根白发，在日光下仿佛轻触就融。
“太后有些头痛，以是换了衣服歪着呢，大过节的，不叫奴婢们惊扰人，以是没教前头晓得。”秦松笑道，“王妃有甚么事，尽管叮咛奴婢就是了。”
她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地瞧着他，而他仿佛有点倦怠，阖上了眼睛。
那口气吹在后颈间，想是有些微痒，他不由得微微一动。
湘意仿佛喘了一口气，天垂垂发灰，变黑，面前的统统都看不清了，只要那宫墙，像两垣红色的血痕，一向逼到眼底来……
喜儿承诺着去了，过了好久方才返来，低低叫了声“王妃”，说道：“王爷不在前头，连多顺也不知往那里去了，奴婢不敢乱走，也不敢多问，就先返来了。”她见湘意神采煞白，只觉得她身上不舒畅得短长，忙道，“要不王妃向太后辞职一声，奴婢服侍王妃先归去。”
湘意渐渐地靠在椅背上，对喜儿说：“我身上有点不大舒畅，你悄悄去找多顺，看王爷在那里。”
“定滦。”她的声音又滑又腻，仿佛蜜普通，不知为甚么，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她伸脱手来扳他的肩：“你笑甚么？”
她才二十二岁，已经熬出了第一根白发，在这寂寂深宫里。
“豫亲王妃出事了。”因隔着帘子，崔婉侍的声音听上去仿佛有点悠远，“王妃在暨华门外跌倒了，只怕不大好了。”
秦松道：“奴婢服从，王妃尽管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