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想听甚么,你就说甚么。让他欢畅、让他放心。”

沥川去苏黎世时我没跟他告别。霁川要求我陪他们一起去,我也没承诺。

龚先生听了听他的呼吸,又按了按他颈上的脉博。他翻开毯子,我瞥见沥川的身上有一片一片皮下出血导致的淤青。

我在他床前跪下来,拉着他的手,连续叫了几声“沥川”,他都没有反应。

究竟证明,我不在的时候更利于沥川养病。他连续为我三次病危,我不能再让这类环境产生了。

沥川悄悄地躺在床的中心,盖着一张浅绿色的毯子。小穆将他擦洗得很洁净,他的脸毫无活力,双目微合,又没有完整闭上。仿佛有力展开,却又要透过一条裂缝,再看一眼这个天下。

复苏以后,沥川反面任何人说话,包含我在内,仿佛认识已离他而去了。大多数时候他都在昏睡,很痛的时候会醒,谁叫他都不睬睬。

沥川还是那么美,那么漂亮,哪怕是在他最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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