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电子钥匙,悄悄地翻开门。
过了一会儿,门猛地开了。插着气管的沥川被医务职员推入电梯,救护车风驰电掣般冲向病院。我和霁川、René以及江、张两位老总紧随而至。
随行的大夫说:“救护车就在楼下,病院那边已经按您的要求筹办好了。病人环境如何?”
那段日子,连我的头发也稀少了。每次握着沥川的手都能感到他的痛,身子痉挛着,盗汗湿遍满身。连一旁的我都跟着建议抖来。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话他听出来了。
我感到幸运,也深深感激彼苍。
毕竟,我所爱的人还活着。
沥川去苏黎世时我没跟他告别。霁川要求我陪他们一起去,我也没承诺。
沥川悄悄地躺在床的中心,盖着一张浅绿色的毯子。小穆将他擦洗得很洁净,他的脸毫无活力,双目微合,又没有完整闭上。仿佛有力展开,却又要透过一条裂缝,再看一眼这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