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司令一听,自是焦心万分,“所谓‘救兵如救火’,那是等不得的,健生兄足智多谋,万望成全。”
委员长摆了摆手,面含肝火,“该军以三师之重挡两三千之敌,却使仇敌如入无人之境,先失合肥,复陷要地……还能希冀他们甚么呢?电令第四兵团李总司令率有力军队速至潜山,由他同一批示战役。”
挂了电话,杨司令仓猝草拟电文,直接发送至武汉行营。
“呵呵,”李四维有些赧然,当即站起了身,“走,归去吧。”
李四维嘿嘿一笑,“好,我先走了,团部的事情还多呢。”
“本来又是梦,”待看清四周的环境,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喃喃自语,“那是……花圃口吗?”
宁柔悄悄地靠在了李四维肩上,声音幽幽,“睡不着呢。”
天高云淡,晨风徐来。
宁柔一愣,有些肉痛地抚着他的胸膛,幽幽一叹,“你啊……不要总把事情往本身身上揽嘛。”
李四维有些心疼地伸脱手拉住了她的小手,那柔嫩纤长的小手此时却有些凉,“你咋也没睡呢?”说着,悄悄地拉着她在本身身边坐了下来。
防浮泛中,世人席地而眠,睡得深沉。
“我?”宁柔一怔,俏脸上涌起两朵红晕,声如蚊蝇,“我……没事了。”
她暴露了笑意,声音和顺,“你醒了?”
宁柔瞪了他一眼,“还不是累的?”
罗旅长带着侍从仓促而来,李四维仓猝迎了上去,“旅长……”
电音俄然响起,突破了防浮泛里的沉寂。
委员长的抗战演说言犹在耳,“战端一开,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须抱定捐躯统统之决计。”
特勤连开路,一营打头,团部居中,前面是炊事排、医护排等勤杂军队,再前面是二营、三营。
李四维搂搂住了她薄弱的肩膀,另一只手和顺地拂过她耳畔有些狼藉的短发,“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了……有我呢。”
看着李四维的身影消逝在战壕里,宁柔微微一笑,悄悄地伸了伸酸麻的右腿,缓缓地站起了身,倒是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但是,淞沪一战,第二十军战损超越七千人,仅余五千余人,到了安庆以后固然弥补了从宜宾、泸州调来的六个弥补团共万余人,但面对如此宽广的防区,兵力仍然不敷分派,而此时徐州会战打响,长江南岸日寇第六师团、第十三师团趁长江北岸防备空虚,大肆打击,皖南局势敏捷恶化。
摇了点头,他缓缓站起家来,谨慎翼翼地绕过世人,出了防浮泛,翻过战壕,径直到了山坡上,坐下了下来,取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两口。
李四维一怔,仓猝转头,看到了静肃立于身侧的宁柔,她还是斑斓,但面庞蕉萃,眉宇间忧愁缭绕。
此时,富金山上一片喧哗。
“是!”刘厅长精力一振,又谨慎翼翼地问道:“徐军长……”
本来,第二十军自淞沪疆场撤退到安庆以后,当场整补,升格为第二十七个人军,受命驻守舒城、桐城、庐江、有为、巢县、安庆等地,兼负江防任务。
“你先走,”宁柔悄悄地摇了点头,“我想看看朝阳……”
李四维呵呵一笑,抓住了她的小手,“你呢?为啥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