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缜有些不安闲,低喝道:“别拣了。我一会让青岚重新给你送过来。”
帐中秦疏已是急得不可,顿脚道:“师兄!你又来做甚么!”
来时雷霆大怒,去时悄无声气。这事竟就这么告终。
“明天的事……就算了。”易缜没美意义说是我不对,却有些心虚。不由得放软了声音。“侯爷送你的东西,不准说不喜好,也不准拿去送人。”
只见营中四周起火,几头毛驴闯到营中,身上沾上很多火苗,更加吓得这牲口发了疯似的到处乱闯,世人拦也拦不住。又兼天干物燥,四下营帐一碰就着。这一干人本来就不是甚么循分之辈,顿时就有很多人顺势燃烧,趁乱逃窜,看管的兵士又要救火,又要缉捕逃窜之人,场面乱做一团。
陈复不会骑马,两人只得共乘一骑。马匹颇高,秦疏试了两次才勉强翻上马背。等再把陈复拉上来,只觉面前一阵发黑。
秦疏没法,又晓得这机遇失不再来,难为师兄一介文质墨客,竟能弄出这番动静。当下仓促将衣服套上,仓猝钻出帐来。帐外烟薰火燎,一片乌烟瘅气,他往脸上抹了些灰尘,又将衣衿拉起来遮住下巴,世人慌乱,一错眼间倒无人认得出来。
门口那人见没人留意,一猫腰也钻出去。
秦疏这几天特许不消去石场,他没有机遇大老远跑去山坡上偷窥,直接到营地里去他又有些不大美意义,见了秦疏也实在没有甚么话要说。可几天没见到人,不知为何他只感觉小猫抓心似的。
别人只感觉这名流兵非常无礼,但侯爷没甚么表示,也就默不出声,倒没有认出破军来。
此人恰是燕淄侯易缜。
易缜在他帐外打了几个转,常常想去揭那帘子,又常常心虚的缩回击来。最后把心一横,冤枉了你又如何样,想他一个主子,莫非还敢给本身神采看不成。
“我不喜好。”秦疏抬起尽是水珠的脸看他一眼,声音平平。
所幸这场无妄之灾并没留下甚么结果。青岚言而有信,第二天让他不必出工,渊池又奉告他已将陈复安然送出营地。这才放下心来。但是说到如何脱身,却苦无良策。
本来这一片还留着几小我,见这名流兵一面说着,一面就守在了帐门口,眼看场面实在难于节制,当下也就顾不上这头,吃紧忙忙赶去帮手。
两人一时无言。易缜想了想,又取出个小药瓶悄悄放在中间,起家出去了。
新买来的小锅和小炉子被砸坏在地上,方才易缜大怒之下,把他装米的袋子也划破踢翻,米面撒了一地,和灰尘砂粒混和在一起,秦疏蹲在地上,将这些掺了碎石灰尘的口粮捧到一只碗里,他脸上木木的没有神采,见到燕淄侯出去也毫无反应。
陈复虽有气血做下闯营的事,无法天生不会骑马,坐在秦疏身后只觉心惊胆颤,不等秦疏提示,早已紧紧搂住秦疏的腰不放。他这边惊骇着,天然没发觉秦疏的非常。
他这儿正瞎捉磨着,一面还不肯让旁人看出非常来。劈面顿时之人昂首见了他,蓦地勒住马缰,然后毫不游移的调转马头,打马照来路跑了,行动有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本来领也多,但这日格外的心境不宁,思来想去按捺不住。因而叫上几名侍从,特地跑到这僻静处所来,图的就是归去的路上顺道要颠末营里,光亮正大。这时见有人纵马过来,远远看去脸孔竟同秦疏有几分相像,再一看身材也十二分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