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德管事儿。”沈鱼顺着柳淮扬所指的方向望去,但见一名一袭灰衫的中年男人,四十多岁的模样,肥胖的身材,长相浅显,乍一看上去平平无奇,眼底埋没的精光倒是让沈鱼提了提精力,她微微屈膝:“奴婢沈鱼见过德管事。”
沈鱼老早就想去药庐走上一朝,原想着同温方再细心考虑二爷现下用的那方剂,同他也提了一两次,耐何他白叟家并不理睬这碴儿。
那对好似浸过水一样的眸子,直晃的芣苢眩晕不已,忙低头应是,再不敢多看一眼。
却不想柳淮扬饮一口参茶,转头看她一眼语气里免不得几分嘲弄之意:“前几日吵着要来药庐,如何来了结又温馨了起来。”
每是急得茶饭不思,体例想尽千番,耐何对方技艺不凡,何况又是寡不敌众,温方干脆搬个椅子坐到药庐门外,看着那几个一身黑衣短打的壮汉,心想柳淮扬倒是高看他一眼,一贯不示人前的暗卫,就这么一字排开双目炯炯只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莫说一个活人,便是一只苍蝇也是飞不出去的。
温方又抬眼看了看,几米开外的几尊煞神,心中一句感喟……试问那个能把恩将仇报解释的比柳家二爷更加完美?
芣苢胳膊伸的老长,尽量让那笼子离自个远一些,仿佛很怕那笼中之物,那笼子便摇摇欲坠滴在芣苢指间闲逛。
就是它了?沈鱼有些莞尔,原想着很多大一个的,没成想竟是这么个小东西。
德叔见柳淮扬听还算有几分兴趣,免不很多说几句。
凭他们这些年的情分动辄便来这么一出禁足,沈鱼又想起前两日夏荷小筑里她应下静婉的那宗事儿……如果东窗事发,怕她这里也只余下个凶多吉少了……
她走至柳淮扬身前屈了屈膝唤了句爷。柳淮扬放动手中的茶碗点了点头,抬手表示她靠近一些,沈鱼便听话的在他身侧站定。
沈鱼饶是再痴钝也发觉出几分不对出来,怪不得几日未见温方药庐半步,本来是被禁了足。
沈鱼那里又晓得,温方自那日得了她的方剂心后,又见用在柳淮扬身上颇见效果,别的不言单单只那面色便是好上几分,恨不得每天都想抓着沈鱼促膝长谈一番,倒是让柳怀扬叮咛的暗卫困在药庐一步也踏不出。
柳淮扬同德叔已经先一步而至,沈鱼到的时候,柳淮扬正端坐在药庐里同温方两两相对无言中。
柳淮扬坐在广大的青玉案后,德叔恭敬的立在案前,说的是南疆一行的各种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