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筹算如何谨慎,嗯?字字考虑,句句考虑么?”
柳家二爷便冷眼瞧着芣苢如同小鸡啄米般将个脑门次次点到坚固的石板地上,直到一片殷虹的血迹把个青灰的石板沾湿一片,也未见叫停。
沈鱼女人聪明过人,缕一缕便真得得出来结论,却又是一阵捶胸顿足的烦恼,这算哪门子事儿哟。
如是想着,便又感觉园中的花儿,明天都是格外的素净,树格外的翠绿。连同温大夫都看着扎眼了几分,温大夫!!
温方见此,倒是一惊,刚要开口求一讨情,却见柳家二爷一双寒潭深眸现在正冷冷的盯着他。
柳二爷便这么瞧着小沈女人,睁着双亮晶晶的琉璃眼,脑筋倒是又不晓得神游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独一记得的便是那些叫她脸红的片段。再厥后,再厥后,她记得柳淮扬抱着她坐在个临窗的春榻上,念一篇诗经……念到高山仰止,景行去处,虽不能至,心神驰之……顿了一顿……
借口找了一堆,威胁着芣苢代她服侍一回,自家躲到自家房里烦燥的只差没拿个圆悠悠的小脑瓜撞一撞南墙。
这般想着便又弯了弯嘴角,甚么细细考虑细心考虑,怕也是句偶然只语,想是他常日里待她过分严厉了一些,才让她生出了一些害怕。
柳淮扬扬了扬手中的书册,微微皱了下眉头,冷眼瞧着跪在他身前的芣苢,淡淡道一句:“如果不甚严峻的错处,便直接去德管事儿那边领罚,如果无可挽救,该如何做你自是心中稀有,现在哭丧个脸跪在爷面前何为。”
连带着芣苢也跟着放心很多,昨日里书房的事儿,爷并没同他来一朝秋后计帐,今儿瞧着表情又是不错,或许他这里已经算是劫后余生。
饶是她脸皮再厚,再如何的假装若无其事,这一整天里,也是尽能够的躲着柳家二爷。
柳淮扬望着她这句没心没肺的模样,只恨的牙根疼,倒是面上不带一分,墨眸更沉上几沉,抬手悄悄抚了抚女人俏生生的腮,嗓子微哑:“你即不肯哄爷,那便爷来哄你也是一样的。”
只见他清咳一声,渐渐渡着步子走至沈鱼身后,盯着她微红小巧的耳垂瞧了一会子才开口:“这般无状之语爷听听倒也无妨,只今后莫在人前说便是了……爷又不会笑你,恼得甚么。”
“不若你换个别例哄爷,如果体例不恰当,细心爷狠狠的罚你。”
柳淮扬瞧着她一脸的奉承之色,又是额角一抽,他移开眼并不直视,淡淡的道一句:“收好你那副小巧的心机,且留着今后好去对付柳府外院那一众主子娘去罢,爷这里莫闹这些妖蛾子,并不吃这一套。”
只想着便脑筋一热腿上一软,扑通跪在柳二爷身前。
女人脑筋一蒙,内心一恼,便忍不住要同他细心辩白几分:”爷这话说的,恕奴婢不敢苟同,奴婢虽不济,也未曾叫人认错过性别。虽是胸前二两子肉长得不甚壮观,幸亏也聊胜于无呀,便是换而言之总归是来日方长,天然会再长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