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温方细细又揣摩了一番柳二爷问的话,不由把个眉头皱成了一坨,他倒是故意为他参详一回,何如这么些年便是日复一日的窝在药庐。要么便是对着千百种草药,要么便是对着眼着这张整日面无神采的冷脸,又那里来的劳什子空档,对着过哪位女人细心的研讨过她心中所想呢?
沈鱼坐在榻上支手托腮。
“二……二爷……”沈鱼结结巴巴的开了口:“这么晚了,您如何还未曾歇下,但是寻奴婢有事儿?”说着着仓猝慌的便要起家,倒是让柳淮扬超出窗子伸手按了下来。
因而大夫温方把个手一摊,两眼一瞪:“二爷不是决计难堪我罢,这么些年,大夫我鞠躬尽瘁的窝在那几米见方的药庐里,整日不是写药方翻医书便是配药熬药,又那里的来空档,去细细想过,如何跟个女人相处的道道。”
呐呐的张了张口,终甚么都未说一句。
不如何人所书,何种笔迹,柳二爷瞧上一眼,再提笔,便能仿个以假乱真。
何况柳二爷又那里正眼瞧过旁的哪个女人,也只是沈鱼罢了,整日当个宝贝似的,恨不能不时捂在怀里。
闻他此言,本来眉头紧皱的柳二爷,面色自是一舒,漾出个带了三分幸灾乐祸的含笑出来,笑言一句:“这回你的动静倒是通达的紧。”说完也不看温方那一脸洋洋得意的神采自顾说了一句:“这般喜信自是该修书一封,贺上一贺。倒是感念温大夫提示一句,那么这封贺词便以温大夫的名义来写罢。”
夜色已深,明月当空。
只旁人不知,他温方还不知么?
倒是忘了回回都是他温方本身挑衅在先。
温方一瞧,且不说那字字句句间的至心实意的祝贺之言叫人感觉发自肺腑,单单提一提那一手笔迹,竟是仿了个他的十成十,他自个搭眼一瞧,竟也分不出真假。
果然是怕甚么便来甚么,沈鱼只恼得恨不能拿了帕子捂了他的嘴,也不过在内心白想一回罢了,哪敢呢?
瞧,不过是多娶几个女人罢了,朝堂重臣便是这般轻而易举的拉拢过来,为已所用。
温方思及至些,恶从胆边生的狠狠瞪柳二爷一眼,崔四同柳二勾搭在一起,一时候他脑筋里只闪现出四个字:狼狈为奸。
不过这贺词么……倒是温大夫亲笔所书,为得是你自个的斑斓出息,只是不知眼下这个档口,崔四日日对着一堆令人焦头烂额的朝廷琐事,俄然翻出温大夫这封字句带着非常诚恳祝贺的密涵,又是何种表情?”
栖意园除了沈鱼,连个苍蝇怕也都是个雄的。
说完又贱贱的凑上来道一句:“不知是哪家的女人有这般福分,竟是让二爷看上了眼,入了心。”
实在又干那玉轮何事呢?只怪她自个儿过分打动了,罢了罢了,不想了,天大个事儿,只睡醒了再做筹算。
唉……沈鱼禁不住长叹一口气,又瞅瞅天空那轮明月,无端便想起一句歌词出来:都是玉轮惹的祸。
柳淮扬数年深居简出,练就的何止是那一手好字,一笔好画,只那过目不忘,提笔能仿的本领就足足让人希奇不已。
“若你中意个女人,刚巧晓得了那女人也中意你……“柳淮扬沉默一瞬接下来倒是仍旧带了几分不耻问的意义:“爷只想晓得,今后该当如何?”倒是头一次见柳家二爷说话带上一分不安闲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