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正他这些年的幼年芳华哪一天不是华侈在他身上的?收他些东西也是再理直气壮不过。
沈鱼收了心机,回回神,待要伸手将那支着轩窗的竹竿起了下来,一抬手却又收了返来,若不是她淡定惯了,定是生生吓上一跳。
一时大夫只感觉的大限已到,也不怪他这般悲观悲观,只那崔四大要端的是一度谦谦君子,一惯以贤能著称。
瞧,不过是多娶几个女人罢了,朝堂重臣便是这般轻而易举的拉拢过来,为已所用。
温方撇撇嘴,瞧瞧,这才是柳家二爷该有的嘴脸,甚么劳什子感激感激的,可不满是他自个白日做梦意淫出来了,柳淮扬如果对他有一分感激的心机,便不会整日这般冷嘲热讽。
何况柳二爷又那里正眼瞧过旁的哪个女人,也只是沈鱼罢了,整日当个宝贝似的,恨不能不时捂在怀里。
一开端温方倒是没有表情留意这番话的意义,只这跟他先前想的实在是出入太大了点,说好的感激之言,感激之礼呢?
温方只恨的咬牙切齿,半句话也说不出,宫十一早就没了萍踪,那信怕也是追不返来的。
“若你中意个女人,刚巧晓得了那女人也中意你……“柳淮扬沉默一瞬接下来倒是仍旧带了几分不耻问的意义:“爷只想晓得,今后该当如何?”倒是头一次见柳家二爷说话带上一分不安闲的神采。
大夫温方感喟一句,又有些八卦的凑在自顾深思的柳二爷脸前贼兮兮道一句:“听闻四爷那位顶顶钟意的女人,便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惹的四爷冲冠一怒,竟是要连娶了四房高门阔府里的令媛,养在了后院?”
温方笑的一脸东风:“现在二爷做事儿但是更加体恤了,如果便利也瞧着替大夫我要个一官半职的也好,人前人后的,也不必恰好低上人一等。”这便是对劲失色,又意有所指。话里话外的皆是柳家二爷如何压迫于他。
温方这话便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义――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唉……沈鱼禁不住长叹一口气,又瞅瞅天空那轮明月,无端便想起一句歌词出来:都是玉轮惹的祸。
夜色已深,明月当空。
柳淮扬闻他此言清浅一笑,便将个贺词折了几折塞入信封,又唤了句宫十一将信封交到人手中,才转头慢理条斯的同大夫说上一句:“崔四冲冠一怒的是那位宁死不肯入他崔家半步的人儿,那位不肯嫁于他的启事便是那四位高门令媛。只那四位令媛却又是崔四不得不纳的权宜之计。主张是我这个智囊出的,为得倒是朝廷社稷。崔四虽心有不甘,但社稷百姓为本,他天然谅解。
柳淮扬数年深居简出,练就的何止是那一手好字,一笔好画,只那过目不忘,提笔能仿的本领就足足让人希奇不已。
实在又干那玉轮何事呢?只怪她自个儿过分打动了,罢了罢了,不想了,天大个事儿,只睡醒了再做筹算。
温方倒是啧啧称奇,月影里的两位主子倒是好得紧,一个面冷心硬,便是面前这位,一个便是背后捏着把刀的黑心笑面虎,便是那位行四的爷。只莫言常日里何种杀罚果断,雷厉流行,一朝动了心机,竟也相差无几,再好用的脑筋,也生天生了浆糊普通,当局者迷得狠呢。
大夫温方生生又被摆了一道,只此次硬是叫人摆上了玉笔朱批的金龙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