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奶奶叫青蓝扶着起了身,老夫人左动手这才落了坐。
柳老夫人停一停,抻脱手抚了抚那画中笑得一脸慈爱的柳老爷子,半晌才有些艰巨的道一句:“这桩事儿原也是因着妾身一时贪欲才起的,这些年眼瞧着我儿敬启夹在两边摆布难堪,妾身这个为娘内心也是更加煎熬。何况事情又到了这般境地……也只能由妾身这里脱手把事情止也罢!只是老爷,原同您许下的来生,怕是妾身这里要爽约一回了……“
又是一句感喟,将手中的沉檀念珠递给青蓝又道一句:“且先收起来吧,我这双沾满贪俗的手,倒是轻渎了它的佛性。”
青蓝只笑着摇了点头,方才又往阁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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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不知是因为悔不当初还是因着睹画思人,又或者两样皆有。
阮明君闻言倒是有些暗自绝望了,原是但愿老夫人这里能伸一伸手,拦上一把,只她闻了动静还是没事儿人一样,免不得叫民气急。
这丫头嘴甜面善,最是招老夫人待见,原是想着青蓝也到了年纪,摆布是要指了人的,等放出府去,便由她代替了青蓝这个大丫环的位置。
柳夫从那边深思好久,才表示止了行动。
阮大奶奶笑语盈盈:“婶娘慧眼,亲身挑的人自是错不了的。何况另有老夫人从旁把和着,人自是好的,爷同孙媳这里皆是对劲。如儿也好,原是怕吵了祖母安好,且叫她留在了院子里,祖母如果想她了,明儿孙媳再带着过来一趟也好。”
老夫人摆出个慈爱的笑容,伸手虚虚扶了一把:“好好,偏你多礼,摆布又没个外人,闹这些个虚文何为。”
老夫民气里明镜普通,只当不见,只她不提二老爷那边再喜好,也不能腆着脸同他亲娘要一回女人。
青蓝原想问一句不逢年节不遇腐败又无喜丧,怎得要去祠堂拜祭?又瞧着老夫人神采并不非常的好,便也压了猎奇的心机,只敏捷的将老夫人叮咛的一应事儿办齐了。
老夫人久久不语,好一会才感喟一句:“因果循环,原是躲不过的,我这里非要强求一回,叫报酬了难不说,到了竟还是一样改不了。几十年的佛经竟是白念了,终是执念太深,没慧根呐。”
夫人透过铜镜瞧着身后亭亭玉立个妙人儿,只欣喜的点了点头。
青蓝一边敏捷的帮着老夫人用个木梳蓖一蓖头皮一边道:“倒是瞒不过老夫人的一副好耳朵,原是大奶奶过来给老夫人请个安,奴婢怕老夫人还未睡醒,便先大家安设在花厅里了。只等着老夫人这里清算妥了,再让招娣引了过来。”
青蓝清算妥贴后,复又回到老夫人身前蹲下身来捏一捏腿脚,一时便也无话。
柳氏宗祠外,柳老夫人从青蓝手中接过一应拜祭的物件,只叮咛一句在内里守着,便一人推开那祠堂的门。
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又感喟一句:“对劲便好了,也别嫌老婆子这里事儿多,只长房里人丁不盛,栖意园里那位原也是希冀不上,便也只能紧着你们这一支做筹算。你眼下要紧的事儿便是将个身子养好,待生下嫡子,庶子庶女的倒是也不嫌多,总归是人丁盛,家畅旺。”
老夫人自收了将青蓝送去大老爷那边的设法后,便开端一门心机的想替这个在她面前甚是得脸的丫头寻个靠谱的婆家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