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一贯是个不问事儿的,见自家兄长神采不济,自是不敢上前主动招惹,免得又是一顿说教。眼下也只低着头冷静喝着杯中美酒……时不时的偷眼瞧一瞧老夫人身位服侍的青蓝,比较比较阮大奶奶身边坐着的尤姨娘,再自心中感喟一句美人呀真乃是美人,若能得这二美,他也是情愿散尽二房里莺莺燕燕……倒是可惜了,不过胡想一回,一个已是名花有了主,另一个……也不是他的……
二夫人清算妥当叫个婆子扶着来到了花厅,只说两个丫头在花厅已经等待多时了。
二夫人早早便得了柳府后府管事的信儿,只是闻着要为二爷置上一桌子践行宴,这才将内心一点子不舒畅压了下去。
沈鱼应是,才将个碗从他手中接了过来,也不顾旁人投过来的目光,只拿个调羹一点一点的送到嘴里品一品,一边冷静记取内里安排的食材调味,再算一算分派比重。
只回到四姨娘房里,等赵嬷嬷将二夫人的意义传达过后分开,柳妙这才扯下头面衣裳同四姨娘哭上一回:“我瞧着夫人的心眼熟得实在太偏了一点,我这里还未说上一句话,便叫声色俱厉的重新批到了脚后跟去,最可爱便是柳贞阿谁□□养的贱人不出肯出言劝上一句罢了,偏生只作壁上观。”
幸亏这践行宴要践行的那位,倒似表情未受一回影响,沈鱼服侍着也进了一些饭菜,摄生的粥也喝上一碗,倒是味道不错,只又叮咛又叫人新盛一碗亲身递给身后的沈鱼,微微一笑:“这碗粥倒是味道不差,同你做的那一味是不分伯仲的,你先尝尝味道,且看今后做不做得出来。”
只叫她娘惯得一副大蜜斯的脾气,何如只得个庶女的身份,便整日瞧着旁人忒不扎眼,一应丫环婢子动辄吵架。
二夫人如是一说,柳贞另有甚不了然的,便也不再推托,只把个羞红的了脸低了再低,和顺的只言一句:“全凭母亲作主便是。”
唉,人比人生活力死小我。可见这生得好倒是比不得书读多的那人了,老话言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呢?夜深人静时四姨娘也曾感慨一番。
二夫人盈盈一笑:“贞儿本年也有十六岁,是倒了议亲的年纪了,今后也跟着母亲多出府走动几次,料子母亲许了你,你且便收着,转头再置上长几套好些的头面金饰,以免过分寒酸没得惹从笑话。”
二夫人才一进门,二个女人便迎了过来双双见礼:“见过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