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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有孕沈鱼也是头一回传闻,愣了一会便也转过弯来,陪着一道欢畅起来,这对长房对静婉都是再好不过的喜信了。
沈鱼甚么也未说,只同尤静婉相视一笑,便知两人定是想到一道去了。
一头墨发已经散了下来,他原就生得一张清隽面孔,此时更是恼人,那一双含笑的黑眸仿佛一个幽深旋涡叫人忍不住沉湎此中。
沈鱼得知尤静婉在霜枫院,又怕大奶奶那边有事儿,便叫住红蕊说了启事,只筹算他日再来。倒是绿茵笑着说道:“姨娘一早儿便叮嘱过奴婢了,如果女人来了必然去霜枫院里知会与她。”
那蒸腾起来的水气化成一颗颗小水珠顺着他宽宽的臂膀有力的曲线滑落下来,她的实线便追着那滑落的水珠逗留在他宽广的胸前……本来他竟是不若表面瞧着来那般肥胖……
终是未曾出言突破如许的温馨,唯予寂静方能细细咀嚼。
如果大奶奶能一举产下嫡子,那长房便算是后继有人,这今后府里的情势决计不是现在这般二房独大的风景。于静婉来讲,嫡子已出,为求长房人丁畅旺她这里天然能够顺理成章的产下庶子庶女……
只笑得一脸轻松道:“二爷的身子原是不大好,又夙来喜净,便是倒了林府出同在柳府普通无二,摆布是拘在院子里不出门,我又能惹出甚么乱子来。自是相安无事儿的,何况林家老爷子同那林家舅爷舅母都是忒驯良小我儿,瞧着便是好相处的。静婉累你白担忧一回,原是我不好早该寻个机遇叫人捎个信返来于你就好了。”
沈鱼点了点头,见她顿了顿又道:“你们走后大夫人那边归了西,后事还未摒挡完,大奶奶那边又瞧出了身孕。长房没了长辈,老夫人那边又是年事大了,奶奶天然也不敢依托着二夫人那边……幸亏我还算顶用,霜枫院一应琐事儿便揽了过来,现在大奶奶也算信我,大爷那边也能说上一两句话,小鱼这些事儿我们在清平坊里原是想也不敢想上一回的……”说罢像是不堪感慨,只拿个帕子拭一拭眼角。
沈鱼手中的茶未下半盏,便见那门前帘子叫人翻开,一股子香影劈面而来,自是尤静婉。
任沈鱼女人如何卖力搓澡,只那浴桶里的水越来越冷,虽是初秋温高,也耐不住自家爷身子原就根柢不好,只得悻悻的扯动手上的巾布,用个木瓢往那背上浇上几次水冲一冲。再将那打温的墨发当真的梳理洗濯一回。
尤静婉听她这一通胡侃,一点子泪意刹时云收雨散了,明丽的眼波流转化作一股子娇嗔瞪上一眼,如果个男人必然叫迷的不知今夕何夕。
沈鱼点了点头,便跟着绿茵进了屋子,安坐下来,只等着尤静婉返来。
你如同生为女人家,柳府的荣辱定是轮不到我们二人指手画脚,只长房这里倒是不然,现在府内的情势想必你也是瞧见了的,如果大奶奶这一回没有顺利生下嫡长孙,便是今后自府里的职位便好不了。二夫人那边更是得了势,长房不好过又那里有我这个小小姨娘的好呢?
白术还是只在门外等着。
瞧着沈鱼呆呆的模样,凑到女人脸前微微一笑:“如何,没能瞧见爷的身子,但是绝望的紧了?”
沈鱼叫柳淮扬扶着迈下了马车,朱红的大门鲜明摆在面前,两个烫金大字乃是先皇御笔亲赐。叹一句终究不消再受一回车马的折磨了,可算是归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