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方少见这般生得美又脾气本性非常驯良的,一时好感更浓。一不谨慎便将刚刚才发誓要戒掉的八卦心机又露了出来。
平日里又是个足不出户的,结识的女人一只手能数的全,原感觉的沈鱼便是个不错的,却也没脑筋蒙到敢挖一挖柳二的墙角,怕是那土还未松上一分,便叫人拍死了彻到墙里还嫌费事。
温方瞧她车后的酒,又听她言说是个掌柜,便知她开的不是饭店便是酒楼的,定是在个繁华热烈的地界,凡是这般地界必然有柳三老爷的买卖铺子,便开口问上一句:“敢问许娘子一句,贵店四周可有柳记的钱庄铺子?”
黑心的柳淮扬,便是个杀才。不过是同他开个打趣罢了,这回可好竟是将人丢了这么地界,可如何是好。
瞧着温方如此上道,常青青对劲的点了点头。号召一旁的婢子一声,那婢子便捧上来的盒子送至温方面前。
因而这一段路便在温大夫的发誓、谩骂、祷告、哭诉、乃至最后变成祈求中度过。
天渐黑了起来,乍起的北风吹的人脑筋发蒙,温方在雪地里走了甚久,身上早便叫冻的凉透了。
那女人像是出城进货的,马车前面拉得整整一车子尽是未开封的好酒,单单闻见味道便叫温方晓得定是那埋了几十年的花雕。
柳淮扬一脸煞气的盯着那食盒沉默不语,温方不知他打的甚主张,只看热烈不嫌事儿的盯着人瞧。
再言说那许娘子家中只要老父一人,母亲早亡,他温方也是孤身一人多年,空有一身好医术,待那医馆开了起来,也能同她称得上是门当户对。介时若当真二人能在一处……是他将人娶了过来还是入赘去她许家,大夫这里原是不大计算的,凡事筹议着来便是。
“扔出去……”柳二爷冷冷叮咛一句,便回身出了书房。
一旁赶车的许娘子瞧见只内心嘀咕一句,先头也没瞧出此人精力不大普通,瞧着言谈举止倒像是个识文段字的,如何眼下却暴露这般癫狂的模样,总归不能自家不利捡了个未病发的疯颠病人罢。
“再下温方,多谢女人仗义互助,却不知女人如何称呼。”
如是一想温方忙暴露个谦恭有礼的模样出来:“该当的,该当的。”
听温方如此一说,美人才算安下心来。
三言两语的又将把人家婚配,家世探了个底儿……
温方将人打量个完,才像是俄然忆起来另有礼节这一回事儿,只抱拳躬身道了回谢,推委客气的话一句也未说,也顾不得男女大防那一套,撩起起袍罢坐在那马边另一边。
“嘿……呜……”大夫温刚正欲踏出门槛,一个不防叫人抓住腰带大头朝拎了出去,几个纵跃好似翻上了房顶,接着便是无停止的疾走,温方只感觉带起的北风如同冷冽的刀子普通将脸刮的生疼,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全部脑袋已经冻的麻痹了,才叫人扔到地上,还将来得及起家瞧上一回,只听噼里啪啦一通声响,低头一瞧,原是那常家蜜斯送过来的食盒内里的物件现在但是洒了一地……
常青青拢一拢手间狐皮袖暖,关表情切的模样稍缓一缓,只冲着温方灿然一笑:“如是便好,青青也好归去同祖父他白叟家交代一回,辛苦温大夫一回,二爷的劳你多操心了。”一席话说的何其反客为主,听那话音柳淮扬倒是真真成了她常家的准孙半子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