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儿只将人迎内堂田回道:“老爷下了朝堂总会先去慈安堂老夫人处请一回安,估么着也快返来,二爷先坐下喝口茶,容老奴出去瞧上一瞧。”
无事时便经常去香雪林里转上一转,约莫是生出了些离愁罢。
这二十多年他是日也盼夜也盼,盼得便是有朝一日他身上顽毒能够尽除,也能如凡人普通娶妻生子入仕。
现在总归是实现了第一桩紧急的,如何能不欣喜一回。他点了点头,面上瞧着倒是如堂,只掩不住端着茶碗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临行的前几日柳二爷罕见的出了回园子,李管事儿瞧见门前来人,惊的差点掉了下巴。何时见过柳二爷主动来大老爷的院里寻人?未有,打二爷迁进栖意园中便没有过一次,哪一次不是自家老爷巴巴的去园子里瞧他,常常还总落个不欢而散。
门外立着的李管事瞧着屋内二人说了好久,正揣摩着要不要再叫人递上一盏新茶,再顺道问上一句二爷那边但是留饭,自个也好早早做些稳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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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二夫人院子里奶娘跪在奴婢身前求了好久,救她儿子一命,许是奴婢一句话便能处理的事儿,奴婢倒是硬着心肠只作袖手旁观。
“任你前尘抑或今后再如何不济,爷内心也能容得下你,也只能容得下你……”
李管事儿来不及行上个礼,只回了话:“二爷眼下正在厅内等老爷归去,瞧着模样仿佛有事儿。”
这厢才叮咛一句那小童再去泡上一壶新茶端了过来,倒是只听屋内传了“啪”的一声,接着便是柳大老爷又惊且怒的声声响起:“孝子,为父还未故去,你这般……竟是要请出长房!”
柳大老爷听出他话中的意义,只也免不得有些冲动,闻他身子大好全部柳府最欢畅的怕还是他这个招自家儿子待见的父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