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停尸房出来,薄云岫脸上便乌云密布,黍离在背面战战兢兢,两个穆中州,两个都死了,死无对证。谁也不晓得数年前产生过甚么,更不晓得前不久究竟出了何事?
“是!”仵作连连点头,“小的不敢欺瞒王爷,实在像穆中州三个字!”
“沈大夫?”阿落有些难堪,“奴婢……”
数年不见,阿落已经向着魏仙儿了?可见这些年,魏仙儿待阿落不错。沈木兮笑了笑,阿落过得好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郅儿!”沈木兮惊呼。
“原话带回。”沈木兮不与她难堪,但魏仙儿……我们走着瞧。
心下一怔,沈郅错愕的跑出去,院内空空荡荡的,甚么陈迹都没有。紧了紧手中的蚂蚱,沈郅眉心紧蹙,如有所思的走到水井边,看了看蚂蚱,又看了看水井。
仵作惶然,忙不迭跪地叩首,“骸骨的腿骨位置刻着模糊三字,仿佛是:穆中州!”
负手而立,薄云岫冷然立足。
“那就是没吃!”宜珠冷哼,“阿落,你在离王府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主子如何待你,你内心该清楚。当初你的主子是如何没的,你也很清楚,若非主子收留你,你现在在哪都不晓得!人应当戴德,不然要你何用?还不如养条狗!”
沈郅没吭声,目送薄云岫拜别的背影,内心却俄然起了波澜。王爷为甚么会对他的出身感兴趣?是因为猎奇,还是另有所图?且不管目标为何,怕是都跟娘有关?!那他是不是能用这个奥妙,把娘换出来?!
“你这是甚么神采?”薄云岫冷着脸。
“去哪?你这个好人,你说话不算话,你还骗我,说想听我的故事,实在都是哄人的,你这个骗子!大骗子,大骗子王八……”沈郅几近是被薄云岫拖着走的,他年纪小又生得肥胖,被拖进大牢的时候,胳膊都快被拽断了,疼得眼泪直流。
“你走吧!”沈木兮叹口气,没有再看她,晓得听到脚步声,她才面色暗淡的垂下头,如同斗败的公鸡,头一回感觉不知所措。
院内。
“既然没有朱砂痣,那就申明她不是夏问曦,既然不是夏问曦,又如何晓得我的企图?”魏仙儿捏紧掌心的鸳鸯佩,“世上再无夏问曦,何必害怕沈木兮。”
“乖,我们从长计议!”春秀拽着沈郅往屋里走。
“主子,没有!”宜珠低声回禀。
宜珠靠近两步,压着声音道,“阿落看清楚了,不过这丫头太蠢,怕是透露了主子您的企图。”
仵作当即上前回话,“禀报王爷,小的已经查验清楚,这白骨构成年初颇长,起码在五六年以上,身上并无任何生前伤痕,骨头上的陈迹多数是身后形成。因为时隔太久,临时没法查出死因。不过这死者的腿骨上,却刻了几个字,略有些恍惚,但模糊可见陈迹……”
下一刻,薄云岫俄然抓住沈郅的手腕,“走!”
关于骸骨的事儿,沈木兮此前亦提及,以是进停尸房之前,薄云岫已经有了内心筹办。仵作正在查验,白骨已经有些年初了。白骨是人活在这世上,最后的见证。
“奴婢刚从东都来。”阿落昂首,“主子宅心仁厚,和顺端庄,夙来不予底下人计算。固然是您先脱手,但主子从未见怪恶您,此番还送了糕点过来,想必您也能体味此中深意!主子故意化解恩仇,还望沈大夫也能以心换心,莫再伤害主子!主子漂亮,但终是离王府侧妃,岂可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