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主子,才有资格得太医诊治,而宫人们如果病痛,找的便是医女或者医徒之类,抓药亦是记实在副册以内。宫里的主子都是精挑细选,坡脚是进不得宫门半步的。
但是,魏仙儿扑通跪地,“太后娘娘,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未能好生照拂关侧妃,方才关侧妃指责妾身,现在想来也是有事理的,终是妾身渎职,请太后娘娘请王爷惩罚。”
“是混账!”还不等太后惩罚,薄云崇接过话茬,“委实猖獗,身为离王府侧妃,竟敢跟太后娘娘顶撞,这是不把离王殿下放在眼里?”
在全部宫内,当属刘妃最会调香。她调的香连宫中的调香师都自愧不如,定是不会闻错的。杯盏里乃是本年的新茶,并无任何不当之处,更谈不上甚么动情之物。
“此事乃是我亲耳所闻,听得一清二楚。两个婢女交代,要在沈大夫的茶水中脱手脚,然后将人送入承宁宫,以辱沈大夫明净。”关毓青冷眼盯着魏仙儿。
如果能放过,还至于落得本日这般地步吗?
安温馨静的假山凉亭。
“查!”薄云岫唯有一个字,倒是掷地有声。
黍离掉头就走。
“魏侧妃!”黍离躬身施礼,“王爷有句话,请卑职传达。”
太后苦笑,笑容酸涩,“哀家是为了甚么,你还不清楚吗?”
“主子?”宜珠仓猝搀住摇摇欲坠的魏仙儿。
说着,薄云崇抬眼瞧着面黑如墨的薄云岫,“你家的侧妃,也不管管?如此猖獗,成何体统!”
“平素是否受你照拂?干系如何?”沈木兮诘问。
“答不出来就别开口,说多错多,特别是慌乱的时候。”沈木兮直接堵了魏仙儿的嘴,“太后娘娘高贵非常,哪用得着你这离王府侧妃来保护?如此,难道要太后娘娘自降身份?”
“你只是没推测,民气能险恶到这类境地。”沈木兮从随身的小包里翻出一小盂膏药,翻开来是青草色,“我给你擦点膏药,能好得快一些!”
魏仙儿仲怔,当着世人的面,又不好强词回嘴,“是!”
泪水滑入唇角,关毓青凄怆一笑,“沈大夫,我有点疼!”
“别说了。”沈木兮音色暗哑,“难过的事,疼一次就好,无谓再疼一次。就算我不晓得你是谁,也不晓得你经历过甚么,只要你是关女人便罢!朋友订交,不问出身。”
“魏侧妃这般勇于承担,真是王爷的福分!”沈木兮冷嘲热讽,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瞥薄云岫一眼,“想来这些年魏侧妃打理王府,亦是如此的宽以待人,严于律己。沈木兮心生佩服,只是有一事不解,还望魏侧妃指教!”
薄云岫闻言,不去看关毓青,反而扭头去看沈木兮。
魏仙儿面色发白,但是眉眼间倒是安然之色,不得不说这般演技不去下台唱戏,真真是可惜了。
从善紧了紧手中的剑,惨了……
“王爷甚么意义,侧妃那么聪明的人,还会不明白吗?”黍离笑了笑,头也不回。
拂袖间,杯盏于空中炸裂,薄云岫眸光陡戾。
丁全和从善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点头。
沈木兮,“……”
魏仙儿神采一怔,是了,沈木兮是个大夫!
关毓青憋着一口气,她这暴脾气多少年没发作过了,这会岂能就此罢休!但是还不等她上前,腕上已被沈木兮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