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在颤抖?”沈羲遥俄然盯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心中的苦涩却无处可说。
“皇上……”我游移了一下道:“黄婶救过我的命,他们一家都是好人。我知之前之事乃是国丑,但他们并不知情,还望皇上能够宽恕则个。”
这动机才刚呈现在脑海,我便打了个颤。我不能死,沈羲遥说过,如果我死了,他必然不会让羲赫好过。而我活着,就必然会有机遇,与羲赫再见。
沈羲遥“哼”一声走了,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此时疼痛从指尖传来,我才发明,手指已被碎片割破了。
沈羲遥眯了眯眼,面上的笑容却极亲热:“是啊,费尽周折,我们才相聚呢。”
“没甚么。”他仿佛摸一只猫普通抚弄着我的头发,微微一笑:“朕看着屋中装潢,你们本筹算出门?”
我想了想道:“那今晚,还是不要大哥去了。”
沈羲遥却不认同,他俄然抓起我的手,当他看到那伤口时,神采微微变了。
“婶,你如何来了?”我忙上前挽住她,看着沈羲遥道:“这是羽桓的大哥。”
他手中正握了我一缕头发,听到我的话俄然一揪,我疼得差点喊出来,却生生将到嗓边的呼声咽回肚子里。
我仓猝去捡,心中慌极了。
我话音还未落,沈羲遥已翻身起床,用肝火冲冲的口气道:“伤药呢?在那里?”
“朕本来就是裕王的哥哥。”他本身从架上取下那件羲赫的外袍穿在身上,竟非常称身。我看着他,他们虽是异母兄弟,但样貌上多秉承了先帝,看起来便有六七分相像。特别是背影,几近难辨。此时我一个恍忽,差点将他认作羲赫。
我心中暗道,他公然生来便锦衣玉食,觉得人间统统都是信手拈来,想甚么便能获得甚么的。他生来帝王,如许的认知也是天然。我曾经也是如许想,可自从到了官方,才知百姓痛苦。虽是国泰民安,但与官宦帝王家比拟,百姓还是苦很多的。别说如许的小伤,就是更重的伤,只要不是危急性命的伤,大多都是挑选自愈的。
“朕觉得,皇后应当累了。”沈羲遥的声音高耸地在背后响起,我一惊,手上的碗“啪”地掉在地上,碎成几块。
我摇点头:“家里并没有备。”
我一边清算着,一边对他道:“皇上如果累了,去屋里歇息歇息吧。”
黄婶走了不久沈羲遥就返来了,我想他估计没有走远。将早餐端在桌上,他却丢给我一把草,淡淡道:“捣碎了敷在伤口上。”
“我不是想着你们顿时就要走了么,前次你承诺了再与我老婆子一起吃顿饭。明天你碧莲姐和张大哥都返来了,带了些东西给你们路上带着。今晚必然得来!”又看着沈羲遥道:“谢家大哥也一起来啊。”
黄婶摇点头:“陌生人我又不是第一次见,给我如许感受的,还是第一次。要说像呢,只要一次在安阳见郡守,但是也没有如许不安闲啊。”
“早晨去黄婶家用饭,还得委曲皇上扮作我大哥了。”我为他脱下外裳,低低道,恐怕他不肯意。
“我感觉……感觉有些冷。”我悄悄道,然后拉了被子盖好。“没甚么的。夜里凉,皇上也重视。”
“那朕便陪你过完这三日。”他在我耳边低语:“三今后,朕送你去一个好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