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烟波亭。”我悄悄吐出这六个字:“带我去可好?”
我“哦”了一声:“我们初遇是在幽然亭,”我笑一笑:“但以后却实在此相遇。”
“这是我们最后相遇的处所,与他,也与你。”我看着波光粼粼的西子湖,此时仍值夏季,但湖上却开遍荷花,令人诧异。
我看着他,只感觉老天给我开了一个庞大的打趣。
有道是,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六合非人间。
“西园夜饮鸣笳。有华灯碍月,飞盖妨花。兰苑未空,行人渐老,重来是事堪嗟!烟暝酒旗斜。但倚楼极目,时见栖鸦。无法归心,暗随流水到天涯!”
他“青龙寺”三个字一出口,我似被当头一棒,不敢信赖地看着他。
一阵风吹来,片片花瓣飞扬开去,委宛细碎如胡蝶翩飞,渐成花雨芳菲,乱红点点,落在悠悠碧水之上。
沈羲遥点点头:“你大哥进宫时获得你遇险的动静,我便快马加鞭去寻你,就住在你劈面的客房里。厥后半夜失火,你我从二层跳下,你昏了畴昔,我不能离京太久,只能将你留在农家。”
“厥后张尚书像你父亲提亲,我将柳妃的mm赐婚张昊天,就是不肯你成为别人妇。”沈羲遥似有些不美意义:“本来我也会妒忌,也会吝啬呢。”
我诚心道:“我但愿你能健忘我,找到真正你爱的,也爱你的人。”
桃花夭夭,水之汤汤。
青山环翠,碧水环绕。
“那天我送羲赫出京,路过青龙寺去上柱香,正巧碰到你向香客恩赐。”沈羲遥看着远方,“厥后我去赏樱,正巧住在你隔壁的院子,瞥见你在树下跳舞。”
“梅英疏淡,冰澌溶泄,东风暗换韶华。金谷俊游,铜驼巷陌,新晴细履平沙。长记误随车。正絮翻蝶舞,芳思交集。柳下桃蹊,乱分秋色到人家。”
“‘莺啼岸柳弄春晴,晓月明。’你做的诗,我怎会健忘呢?”沈羲遥的目光充满眷恋:“薇儿,你心底的欲望我一向都晓得。我也有一个心愿,你想听吗?”
扬清歌,发皓齿。且吟白纻停绿水,长袖拂面为君起。轻躯徐起何洋洋,高举两手白鹄翔。仿佛龙转乍低昂,凝停善睐容仪光。才子举袖耀青娥,掺掺擢手映鲜罗,映步生姿进流芳,鸣弦清歌及三阳。清歌妙舞徐降神,四座欢乐胡可陈。寒云夜卷霜海空,胡风吹天飘塞鸿。玉颜合座乐未终??
“羲遥,你??”我不知该说甚么好,那是我影象深处被封存的东西,是属于少女凌雪薇的一段最旖旎的梦。
“我从未想过叛变你,只是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心不由己。”我满脸竭诚:“现在,我们都要走了,我只愿你福寿安康,成绩不凡乱世。愿大羲国泰民安,不再有烽火。另有轩儿,”我心中涌上不舍,语气倒是果断:“你既立他为太子,就必然要峻厉。来日他若出错,也要按律定罪。如果他不能生长为一个圣明的君王,那就另立贤德,不要因为我,对他有一点放纵。”
“你我的对诗,至今我还记得很清楚。你吹奏了‘流水浮灯’,我回宫后便找来乐谱练习,吹得还不错呢。”
吴刀剪彩缝舞衣,明妆丽服夺春晖。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稀。
“我晓得了。”沈羲遥笑笑:“你可另有甚么心愿吗?”
“薇儿,你另有甚么心愿吗?”半晌他才开口问道,声音竟带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