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又试了几次,却还是无果。
“皇上恕罪,实在是……此味药从未见过啊。”太医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如捣米般。
“如何还不去熬药?”他的声音满是不满,那双眼睛投出的目光足能够杀死人。
固然心中犹疑,但薇儿用药要紧,当下未计算甚么,任沈羲赫去了。
沈羲遥闻到气味,睁了眼。他亲身接过蕙菊手中的药碗,也不顾烫,就向东暖阁里走。
“皇兄,既然皇嫂已将药饮下,那请容臣弟先行辞职。”
暗褐色的药汁顺着凌雪薇嘴角滴下,竟是一点都没有喂出来。
“朕还觉得是甚么,”他说道:“不就是朕的一块肉么?”
“羲赫,你也累了两天了,就在清晏堂住着歇息吧。”沈羲遥看了一眼羲赫笑着道,然后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额上有精密的汗珠。
羲赫没有动,游移了下,沈羲遥发明了不对,上前一步。
羲赫公然说到做到。
沈羲赫没有分开,也是坐在了一边,看着内里繁忙的煎药的太医寺人的身影,另有那蒸蒸的白气,目光落在了他的皇兄身上。
沈羲遥看了看四周,惠菊的身影就落在了他的眼中。
说完从中间侍卫的腰间一把拔出佩剑,世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寒光一闪,“撕”的一声。
羲赫弯身跪下:“回皇上,差了……”
“回皇上,是审出来了。”羲赫答道。
鼻骨呈上,太医和煎药的宫女却都不动,沈羲遥看着那么一群人,内心冒出火来。
羲赫愣了愣,脚下略顿顿,微浅笑道:“请皇兄恕罪,臣弟只是想看皇嫂喝下药是否有效。也不枉皇兄对臣弟的一番信赖,让臣弟去取那鼻骨来。”
然后,沈羲赫只见他的皇兄喝了一口那药汁,然后渐渐伏下身去,悄悄地吻住了雪薇。
羲赫想起,那样的笑,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他的皇兄展暴露来了,模糊上一次,还是父皇在的时候吧。
那是深山当中,阵势险恶,环境卑劣。但是他却在那边耐烦地守着,无谓周遭的伤害。
沈羲遥看了一眼跪了满地的人,俄然就笑了起来,那么轻松和开朗。
沈羲赫当即出门而去,身后是沈羲遥充满深意的眼神。
一旁有侍女和太医忙上前为他擦药包扎,沈羲遥昂首看到站在原地的羲赫,笑着说:“但是辛苦你了,羲赫。”
还未说出,就在世人的惊呼声中,沈羲遥左臂顿时血流如注。
沈羲遥一个箭步上前提起他的衣领:“是甚么?”声音已经如同寒冰般。
沈羲遥晓得,他带去的亲随皆为白虎所伤,乃至死了两人。
“差了一味白虎鼻骨。”羲赫答道:“这味药很罕用到,再加上白虎难求,是以宫里一向没有。”
“还差一味?怎不早说?”沈羲遥的肝火随时都要迸收回来。
“你,不要对皇后提及此事。”他说道:“她会担忧的。”
他看着宫女用帕子将雪薇淌出的药汁悄悄拭去,再看看日已西斜的天气,表示蕙菊将薇儿放倒在枕头上。
沈羲遥的眉微微皱着,那伤口必然是很疼的,他的额上汗如出浆,眼睛紧闭,但是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洁净纯粹。
这个吻如此长,沈羲遥的面色纯洁得好似这是平生第一个吻般,充满的爱与怜,令人动容。
一旁的宫女接过药碗,用银匙搅了搅,喂进凌雪薇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