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不刻薄的故乡伙,但愿别坑我……”李溱嘀咕着,还是迈着步子走了出来。
“嗯,预算下来起码要一万多两。这么短的时候里,我们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就算让春采楼节流用度,半年时候也还是凑不出这么多。”
“实在我们那处也不差的,少了喧哗、景色清幽,背靠着金玉河,有很多客人恰好喜好我们那呢。”
一个女婢端着一盆新摆的果篮走了出去。她放下篮子,顺着女子的目光向楼下看去。
“不晓得,但仿佛是在帮人做事,翻译一些册本。”
“唉,好吧……你呀,必然是孙妈妈把你给惯得,我这就下楼和她说去。”
劈面小楼上,虞家姐妹也早早地起了床,俩人推开窗户、探出脑袋、一边梳着长长秀发,有些猎奇地看着自家相公消逝在凌晨的薄雾当中,便唤来了莲儿扣问他的去处,小丫头只是噘着嘴、摇点头,表示一概不知,便也不再多问甚么。未几久,两人一番洗漱,也下了楼,上了一辆马车,仓促驶向春采楼的方向。明天是商定好的核账的日子,她们筹算在完成事情以后,结伴在街上好生玩乐一番、吃些美食、看一两场杂耍、趁便购买一些新的器具衣物,算是很好的文娱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面前的楼苑,然后又将自家的春采楼夸耀一番,这才心对劲足地向虞府走去。实在她们的心底多少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坐镇枫香楼的是名那满淮南的兰嫣嫣,此人模糊与东京开封的那几位齐名,算得上是一代名妓,而春采楼的初夏和元香,仅仅是名誉广陵罢了,比拟之下还是差了很多,不在一个层次上。不过既然是自我安抚,也就不必管那么多了,说谈笑笑、高兴就好。
“姐姐是说开书局的事情么?……先非论相公的那些书能不能真的写出来,就拿他所说的那项匠艺来讲,实际运作起来的话,我们应当能赚上很多。就是找匠人是件费事事,等铅字块真正做出来,不想被别人学了去也是件费事事。”
“兰姐姐,你在看甚么呢?鬼鬼祟祟的?……哎?这不是阿谁入赘的李公子么?就是写阿谁阿谁……甚么来着?”
“帮我推了吧,就说明天身材不适。”见楼下的人消逝在视野里,女子关上了窗户,在打扮台前坐了下来,摘掉了头上的簪子,一袭秀发顺着肩头滑了下来,直至她纤细的腰际。回过甚来,只是歉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