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远忐忑问：“那方拭非究竟是甚么身份？”
杜陵点头：“嗯……”
写到这里，后边就没了。
他炯炯有神地看着杜陵，然后干笑一声。
方拭非猜他也很难在这一小处所温馨呆着。
他顺手抽出一本，翻开检察。
“水东县外，有一片知名冢，也可称之为乱葬岗。自水灾灾年起，近万哀鸿骸骨无人认领，埋于此处。凡雨水冲刷，便暴露森森白骨，林中风声鹤唳，阴气沉沉，常日鬼神不近。”
方拭非顿了下，持续说到：“朝廷运送来的赈灾粮底子就没多少到百姓的手上。按理，县衙本该以常平仓的大米调低米价，可本地县令，却同城中米商私相授受，中饱私囊。常平仓空了大半，都是他暗里售卖给富商。这早已不是天灾，这是天灾！”
林行远转头颤颤问：“这是您抄的？”
他这边没说甚么呢，方拭非先把他卖了：“师父，林公子说想找你请教请教。”
林行远：“你有证据吗？他会信你？”
王长东原在户部度支司，任度支郎中，本司掌管天下租赋，水路道途之利等。为人也算廉洁，因办事不力，现在被任调为中州长史。该官职也属从五品上，却没有实权。看似平调，实为下贬。
那……
对比起来，方拭非有甚么好怕的？
他一武将后辈出世，对诗词没甚么兴趣，有甚么好请教的？
在本身身上破钞了十八年，可本身能做到比他更好吗？值得吗？
林行远出来，便迫不及待地掉头去找方拭非。
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笔势健旺，当真有“怒猊抉石，渴骥奔泉”之状，书脚及空缺处写着详细的注解，中间还夹着图示跟标注。
将她送到水东县旧时的仆人方贵这里来，定居此处, 鲜少出门。每日在药罐里泡着, 让方贵帮他出去刺探世情。
林行远：“……”
方拭非说：“没事儿，我之前也怕！但怕他做甚么？你看他现在老了，掀不起甚么风波了。”
叫她也惶惑不安起来。
林行远将书抱返来，放在榻中的桌子上，低头道：“敢问，先生贵姓？”
他朝前面一指：“那是用衣柜改成的书厨，你能够畴昔挑点书看。被方拭非偷偷卖了几本，但我记得，同兵法军事相干的书，都应当还是在的。你喜好吗？”
林行远失魂落魄地点头，脚下磕磕绊绊退出去，顺带将房门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