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证明?”县令说,“提名为何要奉上一百两?这便是贿赂。”
方拭非一字一句,将他先前说的话偿还:“我与司业您素昧蒙面,为何要坑害于你?”
衙役点头。
“何需证明?”方拭非指着案上那本书册道,“书中不都写得清清楚楚吗?”
户部尚书王声远,正拿了账册,与御史大夫参议洪州官员贪腐一案。此案三司会审,陛下不容轻判。凡是相干者,要求一概严惩。
县令闻言,伸手拿过书册,翻开看了两页,都只是平常诗词。
晓得此人欺负不得,对她的态度也放缓了很多。
几位公子被人潮挤着,听不清内里的对话。但见御史公和户部尚书双双到来,便知大事不妙。
他深深看了方拭非一眼,随即离座驱逐二位。
那衙役头疼道:“你随我去县衙。此事案情严峻, 县令马上坐堂, 国子司业已在县衙等待。如有委曲, 你可去县衙再叫屈, 自会替你申冤。未经检查,谈何科罪?县令命令拘提你, 你若执意不从, 才是罪加一等。若将此事闹大, 触及朝廷命官、科考事件,案件转至刑部, 乃至大理寺严审, 只怕你罪恶更重。”
一时候竟然沉寂了下来。
“堂下何人?”
周公子越想越是慌乱,走到钱公子身边,满头虚汗问:“劫……?”
王声远说:“我也是如此以为啊。”
世人闻言皆是一惊。包含周公子等人,更是千万没有想到。
他等候此人好久,可此人来了都城,竟不找他扳话,实在出乎预感。
钱公子沉声道:“我们怕是被这方拭非给骗了。”
那县令闻言长吸口气。
御史公:“他即有王长史亲笔保举,那想必向司业采办考题一事,或有冤情。”
这话打断了国子司业的思路,他想也不想便辩驳道:“笑话,我与你素昧蒙面,为何坑害于你?”
刚开审没多久,听完证人证言,就有门吏来报,御史公与户部尚书来此。
“此书乃小民收录的诗集,但内里的诗词并非小民所作。”方拭非说,“小民崇仰太傅才情已久,又佩服于大将军赤胆忠心。上呈此册,是想司业德高望重,请他代为点窜编辑。而这一百两的本意,是用于誊写体例书册所用。换个说辞,竟就成了我要贿赂!好笑。”
方拭非一平头百姓,能从蛛丝马迹中,发觉出官吏贪污,且逻辑周到,行事谨慎,步步为营,或许确切可为户部大用。
衙役不能明白她这态度俄然窜改,倒显得他先前真不讲事理似的。心中不悦,但也是松了口气。
出口就忍不住想咬掉本身的舌头。
方拭非:“有。”
国子司业回神:“你坑害我!”
“方拭非……”王声远揣摩道,“这名字有些耳熟啊。”
县令靠近了书册,当是本身目炫了。干脆将那纸抽出来:“这……”
他官居四品,天然不消像方拭非一样,在堂下下跪待审。
钱公子目光闪动,低下头开端细细回想整件事情。模糊感觉不对,却找不出来。如何也想不明白。可此时转头已晚,只能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