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淳扶了太后的一只胳膊,笑道:“是,奶名叫做宁姐儿的。”
季荔宁乖乖地点点头,第一次进宫,另有些严峻哩。
本来殿中有人说话谈笑,不知是谁先瞥见了来人停了话头,世人才接二连三地望了过来。
季荔宁被拉着一屁股坐在脚踏上,心想,真他娘的累啊。
季荔宁一开端觉得这都是母亲安排的,谁知郡主摇点头,半晌道:“将来你得好好护住两位姨娘啊。”
小内侍连道不敢,等着三人出来了,才微微直起腰走开了。
见季夫人出去,施一礼道:“打搅夫人了。”
季夫人赔笑,一面连连派人去催,不一时郡主并季荔宁便来到前厅,内侍紧走几步深深一礼:“见过郡主,见过二女人。”
永淳含笑:“公公多礼了。”紫檀上前双手递上一个红封。
郡主道:“公公请。”内侍不敢先走,郡主便携季荔宁走在前面,先一步登车。
太后拉着永淳小声说:“惯是没脸没皮的,每天赖在哀家这里,茶都要被她喝空几车了。”一面朝荔宁招手,“好孩子,近些来。”
季夫人手里的帐本掉在地上,连声喊着“快请快请,沏好茶”,一面赶紧重新梳洗,着仓猝慌地去了会客的正厅。
太后紧走几步握住了永淳的两肩:“阿霏啊,哀家得好都雅看你,哀家这眼不可喽,可看着我们阿霏还是那么都雅!”
急仓促地吃过饭,郡主又大抵问了问季荔宁进宫的礼节,发明她记得很熟,做起来也很流利,这才放了心。
季荔宁一缩脖子,拿起筷子乖乖地吃起来。
这是秦先生让她背诵的女诫,当时她还嘟嘟囔囔地说没用,这下还真用上了,秦先生是早晓得她会入宫,便做好了筹办让本身在这群贵妇眼中当一个合格的大师闺秀吧。
内侍见郡主已经穿了郡主常服,头戴翟冠,前面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人,着一件青绿小袄,上面是一条嫩黄的斓裙,头上项上都戴了明晃晃的金饰。内侍看了一眼就低了头,恭敬隧道:“如果郡主和女人都清算好了,那便进宫吧。”
有点职位的小老婆们也纷繁赏这赏那,尤以柳贤妃所赐嵌宝石双龙纹金镯为重,其他人等也不敢超出这两人去。
季荔宁起得早,用饭也早,本来跟季安媛筹议过,早餐就不留在绮绣阁吃了,这日又怡怡然去了乐安堂。
贤妃因生下大皇子晋为四妃之一,多年来却没有再晋位,可见其恩宠如何。故此只能另寻他路,每日必来慈宁宫签到,一签就是一整天,得费好一会子才撵得走。宪王府的三表弟悄悄跟季荔宁说,大皇子就为这跟他母妃吵了好几次了。
太后等世人都走洁净了,方叮咛宫女:“给贤妃拿几包茶叶带着,看她倒是挺爱喝的。”
永淳猛地昂首:“是,娘娘,阿霏返来了。”
季荔宁明白,两位姨娘虽称姨娘,但都是照着好品性挑上来的洒扫丫头,一天也没有奉侍过父亲。郡主当初狼狈离京,除了带着个没有扫帚高的季荔宁,身边便只要几个嬷嬷并两个姨娘了。
季荔宁深吸一口气,收腹,昂首,浅笑。
那边文道居的季大夫人送了丈夫出门上班去,由儿媳妇服侍着吃了一顿烧心的早餐,正扶着头看帐本呢,忽得有人来报“宫里来人了”。
半晌出来一个面白微胖春秋稍长的内监,快步走到郡主面前打个千:“郡主吉利!太后娘娘一向念叨着您呢,快跟主子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