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叔闻再扑上来死死捂住我的嘴,如何都不肯放开。
我跳起来:“你!离我远点!”
不久有人拍门,崔叔闻就像被压扁的弹簧一样猛地坐了起来:“谁?”
我们两个闪到一个角落里去等着,不久阿谁中年人走了,崔叔闻点点头,我们两个走畴昔,一起叫了声“少爷”。
谁知崔叔闻嘴巴张得老迈,眼睛瞪得老迈,脸上仿佛写了三个大字:不是吧?
硬着头皮提起来,顺手写上:观安闲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崔叔闻总算肯放手了,说:“兄弟啊,少爷向来一是一二是二,他这么安排天然有他的事理――你现在尽管好好听话吧,不然真的要掉脑袋了!”他说着洁净利落地扯着我身上的衣服,瞧他那气势,仿佛还扯得挺谙练――他,该不会是扯过很多人的衣服吧?
我活了几百年,产生这类事还是第一次。莫非是因为我做人做得太久,连人类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都学来了?太可骇了……
这么说这几位黑衣人,就是传说中的――武林妙手?
服侍听琴的人……那岂不是天子?!
苏青溪!
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崔叔闻正把脑袋蹭在我胸前,还在睡着。固然不说梦话了,只是眉头紧皱着,竟然……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像――苏青溪。
崔叔闻把我推到房里,仓促忙忙地点蜡烛。我问:“究竟如何了这是……不就是客人要听操琴么?”
脸上俄然一阵痒痒的,仿佛另有“啵”的一声收回来……
啊?接客……如许说仿佛不太好,嗯,接待客人不该该是……这楼里的“公子”们的事情么,跟我们说干吗呀?
就这么几个动机一转,我的上身竟然就给他剥了个洁净。他把那件才穿了没多久的仆人礼服扔到椅子上,又蹲下去翻开了床底下的箱子,拿了一件纯红色的衣服出来,在半空中抖一抖:“我们明晚穿的衣服现在还没筹办好。喏,这件是我畴前……就是抱病之前服侍少爷操琴的时候穿的,你先穿穿看。”
我不干了。我才来了这个天下没多久,成为素羽少爷的小仆人还没一个月,要经历没经历要技术没技术,让我在他给天子操琴的时候服侍他,岂不是拿这楼里的人头猫头猪头狗头狸猫头开打趣?!
我惊得要喊出声来,谁知收回的倒是“唔唔唔”的闷哼――本来是嘴巴已经被人用手捂了起来!
我侧躺着,盯着崔叔闻,看他睡着了以后又用头发梢挠了挠他的脸,肯定他不会再醒过来了,才偷偷溜到了小院里。一出来,的确要疯掉了――不但阿谁老花匠在那边,还多了个小厮在中间帮他除草!
再看崔叔闻,也是一脸的茫然。
我接过来套在身上,唔,不晓得是甚么料子做的,凉凉的。我七手八脚地把上面的衣带系好,问:“为甚么必然要换衣服?”
真是奇特了,如何统统人都搞得像天下末日似的……
我冷静回身关门,听到他云淡风清地说:“返来了?”
羊毫这东西,我足足有几十年没碰过了。
――哇,想不到素羽面子还不小啊。
我气极,举起那串葡萄就要往他消逝的方向扔,在它即将脱手的时候又收了手。
不但脖子上架了一把刀,嘴巴被人捂住了,就连两条胳膊都被反扭在身后,转动不得!我只剩下两条腿还能挣扎,才蹬了几下,前面就有个沙哑的声音恶狠狠地说:“再乱动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