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叔闻寄返来的公文上面,只要公事公办的两句话――他到了东宁以后就开端调查罗耀祖,现在临时没找到甚么证据。
我说:“就如许吧。”
不久跟着尤琮的书童就把两寸厚的一叠纸放到何昭手里。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小迢”,是崔叔闻。
父皇贤明啊……
我呆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这么多银子――要全堆在那罗耀祖家里,只怕也堆不下罢?”父皇长叹一声:“是啊……”说着很用心肠问了一句:“怀真,如果你是罗耀祖,你会如何措置这笔银子呢?”
韩笑卿仿佛并不在乎:“他们倒不见得和那罗耀祖有多深的友情,只不过,他们吃准了我们这回仍旧会像以往那样不了了之,随大流做个模样好奉迎苏相罢了。”听他的口气,仿佛对苏氏非常不满。
――崔叔闻要娶怀碧是他的主张?难怪那天我表示了崔叔闻会立室以后,他竟然那么高兴……
我一咬牙:“去!”
我……竟然会觉得他是为了避开我……
父皇准。
我用心问:“比如呢?”
那两个故乡伙,在我眼皮底下拿着纸嘀咕了半天,一看就晓得没功德。
韩笑卿和崔叔闻整日里眉来眼去,我固然不太明白他们是如何一回事,但直觉地感觉他是崔叔闻能够信赖的人。
韩笑卿低头:“本来是要诛九族的极刑――皇上已经网开一面了,另有谁敢再提昭雪的事?我在翰林院坐了十几年的冷板凳,本想着苟延残喘,循分守己地拖到告老回籍就完了……谁知,谁知竟让我能再见到小迢……”
他立即母鸡啄米似的点头:“应当的,应当的!下官,这就叫人去清算――”
我说:“韩大人,你现在就给崔大人回个信吧,就说我们这也没啥停顿,叫他渐渐来,说得越惨越好。”
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回府以后要再加派十小我去庇护崔叔闻。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阵阴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一撩袍角,再次跪下了:“求父皇准儿子去大理寺,督办东宁府尹亏空军饷一案。”
我参那几人的罪名是个很广泛的办案不力,父皇竟很痛快地把他们都撤职了,又当场问我有没有甚么人能够继任寺卿。我胆战心惊地往文武百官内里扫了一眼,最后说:“翰林院韩学士。”
我跑到荷花湖边去,在中间的亭子里呆坐了半天。这才畴昔了不到一个月,湖上的荷花有些已经干枯了,泛黄的荷叶之上,装点着一只只鼓鼓的莲蓬。湖边的柳树下,那条划子还好好地系在那边。
我恨不能把他们都绑起来狠狠抽它几百鞭子――亏空军饷那么大的案子,一群人查了三年都查不明白,现在要崔叔闻一小我以身犯险!
韩笑卿点点头,立笔而就。我一看,噗地笑了出来,他那写得,的确就是在说本身是块废料,哭嚎着不想查了。韩笑卿别有深意地问:“王爷……另有没有甚么要说的?”
这一告,一石激起千重浪。
他把那张纸放回原处,直看进我的眼睛,目光灼灼:“王爷,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您在这里找的,但是当年崔灏私通敌国被赐死一案的卷宗?”
父皇抬起眼皮微微一笑,把手中的折子扔了过来:“本身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