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听懂，刚铎期间的文明层次也不低，”高文说着，眉头深深皱起，“不过你提到的过滤器……如果这是真的，那环境可就糟透了……”
这一刹时，他是真的有点想把这条鱼拍死在岸上了……
“人是一种怕死的生物，但很少有人会因为怕死而放弃生命，人只会因为怕死而尽力求生，”高文安然说道，“对我们而言，不管魔潮还是‘黑阱’，都是差未几的东西——一样未知，一样致命，一样看似无解，但我们已经下定决计要在魔潮到临之际保存下去，那就只能在这条路上走到黑了。”
高文皱着眉：“当时的启事也没查明？”
“龙，”提尔说出了一个让高辞不测的字眼，“阿谁文明毁灭于一场有巨龙参与的战役。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有一个陆上帝国俄然崛起——他们生长的速率极快，并敏捷统治了全部陆地，还和我们有过一些打仗，但我们还没来得及深切体味，战役就俄然发作了。
高文的答复只要简短的一个字：“不。”
“……没有，”提尔晓得高文想说甚么，她答复的很安然，“我们海妖是几近毁灭过一次的文明，但我们残存的技术力仍然超越了那些陆上文明，而我们……并没赶上黑阱。”
高文忍不住苦笑起来：“你是让我找巨龙去探听谍报么？”
“按照我们的察看员带返来的零散质料，当时阿谁陆上帝国将战役发作的年份称作‘逆潮之年’，是以他们也把那场战役称作‘逆潮之战’。”
在魔潮以外……这个天下上还能够存在着其他威胁，大到足以引发文明灭尽的威胁，而比魔潮更加可骇的，是这类威胁的无形无质——哪怕是经历过十几次魔潮变迁，察看这个天下无数年的海妖们，也没能摸清这个威胁的本质。
“你不消强撑着，遇见这类环境产生庞大压力是很普通的，”提尔貌似很懂地甩了甩尾巴，在岸边岩石上拍出啪嗒啪嗒的响声，“毕竟一向以来你们能设想到的最大危急也就是魔潮，现在俄然晓得危急不止魔潮一个，谁还能心平气和嘛……”
高文眨眨眼：“猜想？”
高文的神采严厉而阴沉，不发一言地捏着本身的下巴堕入了深思，提尔悄悄地在中间等着，直到高文俄然呼出一口气，这位海妖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是不是俄然有点绝望？”
“陈腐种族？”
只要文明生长到必然程度就会被某种外来身分毁灭？
“很遗憾，总结不出来，一方面我们每次都错过了黑阱，只能看到毁灭以后的残迹，无从推断黑阱发作之前陆上文明在干甚么，另一方面是每次魔潮都在重置魔力环境，每一季文明走的技术线路都大不不异，相互之间底子没有可比性，”提尔摇着头，“我们现在只能大略给出一个标准，那就是起码能在魔潮里保存下去的文明，才有‘资格’被黑阱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