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小,它长在背(辈)儿上。你爷爷我说话算话!”三横就是要激她们赌这一把。
“这位大蜜斯,爷爷我这辈子有一是一,大丈夫出言必践。”
三横更不搭话,眨眼间已溜出十几步远。这下,两个女人猎奇心愈发大增,皆翻身上马,紧追不放。人再快,哪能跑过马去?三横见势不妙,晓得躲也不好躲,孔殷间昂首见一棵大树,枝叶富强,躯干参天。他一纵身跳到树旁,三下两下攀到枝头之上。话说他打小上树摘梨够枣,掏个鸟蛋啥的,煞是在行。这树虽高,哪能难住他了?三横窜上树后,手搭凉棚,往下观瞧。见两个女人够够不着,撩撩不到,气得拨马在树下打转转。
“种庄稼的?我看不是。不过你的确不像见过世面的,一个乡巴佬,倒是真的。”这女人嘲笑着说。
“我说蜜斯,他如果骗我们,不去铁匠营呢?”
“唉我说你个种庄稼的,我家蜜斯不过是看看。你跑甚么跑?人家又不是要你的东西。”那丫环用手点指道。
“你这辈子?你有多大?”丫环不平气。
“两位大蜜斯,我们这么办行不,前头这个铁匠营,大道离此地不过百里。你们骑马,我腿儿跑,还背了东西。我们赌一把,如果你们先到,这东西不消说看,送也能够送你们。如果我先到,那就对不起了,如何样?”
“这位大姐,感谢你传我经历。但是你我本来素不了解,就此别过吧。”三横立起家形,仍然低头道。
可巧女人们恰是铁匠营的。为首的一听,哈哈大笑,说行。中间阿谁丫环不干了,道:
三横听了,心中一惊,赶紧摸摸嘴。
“哎呀大姐,这不过是些不起眼的玩艺儿,何必费心要看?”三横不想惹事,更不想让她们看,以免费事。
“我说这位外埠的,你干甚么不好,去招惹那票西夏人?再说,又是儿子又是亲爷,你这帐咋算的,也算得不对呀!”为首的女人,也不认生,冲着地上的三横说道。
“春兰,甭跟他啰嗦,就在树下守着。看看我们不上去,他能不能不下来?”大蜜斯胸有成竹,她又有的是工夫,就跟丫环定下守株待兔之计。
“看看如何了,我就是要看!刚才大胡子宝刀砍在上面,还崩了刃。我就是要看看,究竟是个啥玩艺儿!”那女人霸道地说。
(第三回完)
三横猛地心中想起临行前师娘叮嘱:‘酒色财气’四个字,走出周家营,必然不成沾身,便赶紧低了头,不敢去正视两个女人,倒筹办随时躲避。
“别忙,本女人要你干一件事。”女人伸手作劝止之势。
“两位大蜜斯,要我下来也行,先奉告咱你们是干甚么的,到哪儿去。”
“我们去铁匠营,如何着吧。”丫环道。
“哎,你如何不睬人哪?这么大谱儿干吗?”女人居高临下地说。“两位蜜斯,还是女人的,我不过是个庄户人家,能有甚么谱儿?”三横懦懦答道。
“此话怎讲?”三横见那人出言不逊,脱口问道。
“傻了吧?中原人偶尔几个高的,可哪有齐划一整一溜,全那么高的?”女人对劲地说。说话间,又前行了几步,一股脂粉香气劈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