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将军走出中军帐。早有兵士牵过马来。二人翻身上马。眨眼间步上一座高台。高台之上,又见两张帅椅。岳飞沥重分宾主落座。其他六将连同三横阳泉也尾随下台,站立一旁。
“岳帅能有如此安排,鄙人感激不尽。我等路途倦怠,乃请岳帅与众将官持续军演,我等也好暂息个把时候。”这是在岳帅军中,沥重当然晓得深浅。
两人说话声音虽小,岳飞与沥重却也听得清楚。沥重不由点点头。岳飞闻言却笑道:
话说里手看门道,力把看热烈,阳泉虽有些武功,都是小我单兵,何曾见过如此阵仗。那是成千上万的军兵,彻地连天的疆场,直看得她目炫狼籍。就是王三横,也只看了一个大抵。
“唉,这上面是排兵布阵呐?”
“久闻岳家军,战法诧异,英勇盖世。现在得见岳帅亲提军演,实三生有幸之事,何敢不从?”
“王三横徒弟说得不错,恰是八延舒展。但不知沥将军有何攻讦?”
阳泉悄声问三横,
“末将在。”
“我看如许,本日全营正在军演。如次军演并非它故,乃早已制定。是为五日军演之最后一日。将军可否再等上半天。一捱军演结束,我们连夜商讨,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岳飞不紧不慢地说。
“沥将军不畏劳累,非常感佩。牛将军!”岳飞言罢喝到,话音未落只见大将牛皋前行一步,
“如此甚好,但如果沥将军有兴,与我等一并观演如何?当然,将军鞍马劳累,暂息几个时候亦可,全凭将军您本身决计。”岳飞竟然如是对沥重说。
“着你施令,停息之军持续演练。”岳飞令罢,又转向沥重,“请沥将军前去观演。”
沥重闻岳帅请她观演,心中好生感念。她忙起家,抱腕当胸,道:
“岳帅在上,我等长驱直入,本来非常冒昧,还请包涵。”沥重道。
话说宋夏密盟,营中只要岳飞一人晓得。他还晓得,宋夏两边实在相互猜忌颇深。高宗不是给了他‘便宜行事’的口谕吗?真要军事联盟,必须有个冲破口。眼下便是。当然,请沥重,岳飞另有深意。
“甚么阵呢?”阳泉又问。
“唉,三,阿谁三横,这上面是排兵布阵呐?”
“是。”三横也悄声答复。
“沥将军所言之事,我军能够筹议。但不知你们本日就到,我方尚无筹办。”岳飞对沥重言讲,语气诚心。
沥重等人手搭凉棚,向下观瞧。奇特的是,台下园地虽宽,尽是短树篙草,并无军兵。正疑间,牛皋将令旗一摆。蓦地千军万马从草垛树棵中杀出。有如天兵天将普通,蓦地闪现面前。霎那间,杀声鼓声,惊天动地。刀枪剑戟,遮云蔽日。
“不太清楚,大抵是八延舒展阵吧。你小声点。”三横把手指压在嘴上说。
此时沥重连同三横阳泉,闻岳飞此言,皆吃惊不小。本来两军有隙。沥重到岳营能受如此欢迎,已经让人非常佩服岳帅襟怀如海。现在相邀沥重观演,真真令人匪夷所思。
阳泉不由悄声问三横,
沥重见如此掩避之军,有如无人之境。又倏然杀出,便似雷霆电闪普通。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就是岳家军。与年前比拟,岳飞所募之乡勇,现在已是环球无双的铁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