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长玉说到这,话锋一转,道:
“金人?”此时轮到牛皋奇特了。他与长玉本不熟谙。直到长玉扑在砧上为之挡刀,亦非常奇特。还觉得是三横所使。及至听了长玉营中娓娓雄谈服了众怀,方知长玉思惟之周到,对他用情之深厚。
“嘿嘿,谁也想不到吧,这些有关家国军事的东西,是一个金人师父教我的。”长玉想卖关子。
“这个天然,我必然尽尽力。不过,我的孙子兵法等并非在索家庄所读,现在朝廷重文轻武,鲜得私塾教讲军事,又有谁提汗青家国?”索长玉应道。
“不可,不可,我本来就是待罪之身,阵前收妻亦是当斩之罪。那,那,长玉蜜斯岂不成了孀妇?”牛皋为人浑厚,亦不太会发言。
王三横在一旁听言,见长玉对牛皋有情有义,心想这一定是一件好事,因而也在一旁敲边鼓。
岳帅言吧,双眸射出精光,四下张望满帐军官。大师皆为索长玉一席话而气结。大家感到表情沉重,血脉不畅。
“且慢。索蜜斯大师出身知书达理,还晓得孙子兵法,读过文姬归汉。那么我也求你一事。”岳帅请长玉起家,说他有一事相求。
“那更甚我百倍!”
岳飞闻言,语气沉重地说;
“请你将你祖父索积善上书前前后后写成笔墨,他日或可用得上。”岳飞当真道
“甚么?那你这些东西,那边所学?”阳泉甚是敏感,闻长玉之言赶紧扣问。她自来惊骇这一类事情。
“岳爷请讲!岳爷放了牛将军,小女子自此任何事无有不从。”索长玉改口岳帅为岳爷。
却说牛皋领命与三横阳泉长玉等铁匠营一干人众,星夜赶往犀牛脊去阻拐子马。
路上阳泉对牛皋道,“牛大哥,你是长玉的恩公,长玉又救了你。我传闻嫂夫人多年前为金人所害。大哥一怒之下投师学艺,以报国恨家仇。但至今再未迎娶。我这长玉,论才有才论貌有貌,曾情愿与您同死。不如,不如让她给了你吧。”
“索蜜斯,你一番言讲,绝非妄言,亦不是人微言轻。乃抛地作金石之声。”岳飞听罢索长玉的话,感慨道。
“他日,即便千年以后,那怕我中华民族都有千万倍千万倍于十人者,亦当服膺‘忘战必危’!”
别说,牛皋等还真碰到了天大的困难。
“我等今番听了自称人微言轻的索蜜斯一番谈吐。无不心中流血。大宋子民,向来钟情战役,祖祖辈辈自耕自种,自食其力。与境外各邦,都视为友邻,皆思敦睦相处。无法专门有恶邻,每思侵犯。杀我父兄,淫我姐妹,占我城池,掠我财产。彼苍之下,多少索积善弃尸荒漠,又有多少莫衔悲欲哭无泪?这还是大户人家。平头百姓,莫不苦上加苦?”
“我干脆这些绝非邀功。乃是说,军刀再利,鹞子再高,没有军队来用,全即是子虚乌有。是不是?”
“你说的是莫衔悲?”阳泉问道。
“甚么事?”岳飞问道。
“今后我等身为七尺男儿,必当同仇敌忾,奋勇杀敌,这自不待言。大师给我听好了。古司马穰苴有言:‘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今番一言,我帐中不过数十人听。”
(60回完)
“莫衔悲又是何人。一个金人营妓,如何得知这很多掌故?”岳帅不解。
“莫衔悲,她母亲书读破万卷,博学强记,一代顶尖的才女美人。但是被掳入金国,受了各式欺侮。莫衔悲与我有配称出身,她也曾是大师出身。她与我年令相仿。她与我曾经都过得万分悲忿的糊口。皆因金人入侵,烧杀抢掳所至!要说有所分歧,是她貌美强我十倍,是她聪明胜我十倍,但是她之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