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功不受禄,姐姐你如此客气,我一时都不知如何应对是好?”
纾云本日着了一身绛紫色的绫罗宫装,袖摆裙裾上绣着的皆是盛放着的芍药,而黛色的宝石玉绶在腰间盈盈一系,婀娜的身姿尽显无疑。
纾云举起帕子轻掩着唇畔的笑意,“哦,看来殿下是舍不得返来了?”
泽珉忙忙摆手将贤玥的话打断,喜眉笑眼道,“别别别,你的情意我都明白,你看我这不都好端端地返来了嘛!哎对,玥姐姐,你可知我明天来斓秀宫的路上遇见谁了?”
“我信赖,我信赖你。”
到底是已有几月不见,就算是常日里再是心境难显于色,贤玥现在面上亦挂着难掩的忧色。她嘴唇轻抿,继而侧过脸去,佯装平静地在位中坐定烹茶。
“蜜斯,殿下,你们莫要再拿奴婢逗趣了,”平日里再是安好慎重,可谈及婚嫁之事,悦岚还是不免羞红了脸,她绞着黛青色的衣袖,垂着头声如细丝道,“奴婢这便退下去备膳了……”
宫内高低一时心内不免暗叹,虽事体有关皇嗣,可陛下却显而易见地躲避了那日福朱紫与贤妃容妃二人的争论。凭此可见常日里虽未得盛宠,但宫内那两位侧妃出身的娘娘在陛下心中,到底还是有别于宫内其他妃嫔的……
“是啊,现在大略是我姨母管束得严吧,霜儿少时也非常贪玩的。”说到此处,纾云的神采突然黯了黯,“不过话提及来,亦不知霜儿比来在忙些甚么,我亦好些日子未曾见过她了……”
“纳兰mm,斓秀宫内本日可真是好热烈,我不会来的不是时候吧?”
目睹纾云眉梢微挑、神采微变,贤玥便轻咳一声,适时间断了寂泽珉毫无眉目的天花乱坠。
“纳兰mm,你宫里的这些点心但是比别处多放了些蜜?不然怎能使得我们宁王殿下的嘴变得这般甜?”
贤玥自夸夙来对人不是没有防备之心,但现在望着面前秀拳半握、双颊微红的纾云,她心中竟没出处地一软。贤玥俄然想起昔年二人前后嫁予寂泽修,同居于越王府中,可当时的寂泽修夙来视其为无物,偶然乃至连连几个月也未曾踏入她的院落当中。可纾云既不争论,亦无抵挡,仿佛就像个透明人般存在着,从不打搅别人分毫,亦不把统统人放在眼中……
“哎哟服从,”泽珉天然不觉有异,转眼便乐陶陶地凑了过来,“玥姐姐,你可不晓得,那江南烟雨果然不是盖的,畴前听别人提起,我只当他们信口胡邹,你说这世上哪儿的风不是风,哪儿的雨不是雨?可真当我见着那般风景,可不是惊呆了,那儿的风不但比我们盛京要柔上三分,并且还伴着草木香味儿。那儿的雨更是奇异,连洒下来都是轻飘飘的,就仿佛在挠人痒痒……”
斯须只见悦岚言毕后仓促拜别,泽珉回过甚来这才发明了一向寂静不语坐在贤玥身侧的纾云。
“泠霜和玥姐姐是很标致,但容妃娘娘你也是个美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