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州的目光刹时从西北侧高昌落到了东南面的柳中,心内顿时茅塞顿开。
灿烂的漫天星斗下,寂泽修紧攥着掌中那恍若令媛之重的两枚兵符,心境万千。
“那便就取柳中!西凉小儿既胆敢夺我帝国国土,亦要支出呼应的代价。现在雄师已顺利夺下三城,只怕再夺两城,那西凉的投降书便孔殷火燎地送到城楼下了。”
二人本就一袭便装,走出营帐后便择以轻骑代步,不时便绕开了虎帐的重重军帐,来到一处陌生而广宽崖壁之上。随之主仆二人前后跳上马,并排坐在了荒凉的沙洲之上,一如幼年时结伴相游的模样。
“如此也好。只是现在寒寂城中局势如此严峻,不知娘娘届时可否满身而退……”
暗中当中,寂泽修的这一番话像是说给贺钊,亦像是说给本身。
“是。”
“若只是谋反,朕能够饶她一条命。因为朕能够了解是父皇对她从小过分放纵,令她太不知天高地厚,为所欲为。可母后的事朕不能谅解,一命偿一命,此番归去,朕决然不会再让她活!”
“眼下收到投降书虽易,回京却难。想必至公主定会在途中设立重重关卡,最怕她死守盛都城,最后和您来个鱼死网破。”
“本日朕有些乏了。瑾轩、云州,你们也早些归去歇息吧……”寂泽修苗条的手指轻抵着额角,这些光阴日以继夜的批示作战,终令他有些体力不济,旧疾处亦有些模糊作痛,“至于取柳中之计,待你们明日一早过来,我们再议。”
贺钊将手中的琉璃酒杯一饮而尽,继而轻叹一声,将目光投向了神采深远的寂泽修。
“柳中。”寂泽修的右拳轻抵住下颚,一双乌黑的眼眸深沉似海,“此城虽小,且资本寥寥,但其阵势平坦,并不为帝国的将士们所陌生,因此又能多一分胜券在握。”
“现在军中士气大涨,多位将领都斗志昂扬地提出了不如借此机遇将西凉举国毁灭的意志。”贺钊侧身沉着道,“陛下,莫非您就不想?”
贺钊清楚瞥见,泽修的目光并未投在雄师将要打击的柳中城上,而是深深地凝睇着他们悠远的故乡盛京。
“鹓雏符与青鸾符?”
不知过了多久,似是身侧的蜡烛已少了半指之长,贺钊终而不忍开口道,“陛下,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来日归京……”贺钊顿了顿,继而直截了本地开口扣问道,“您筹算如何措置至公主?”
操纵罗仑所停止的的反间之计,正如寂泽修预感普通顺利。
如此一个个奋发民气的战果传来,自是使得帝国雄师士气大涨,更有甚者直接向上提出了将西凉举国毁灭的大胆发起。
“算了,”寂泽修缓缓地摆了摆手,“贺钊,你陪朕出去逛逛吧。”
阮瑾轩漂亮的面庞上流暴露了欣喜的笑意。
“不想?如何会不想?开辟帝国版图的霸业唾手可得,没有一个掌权者会不动心,但朕却也深知现在并不是精确的机会。眼下帝国仍然内忧内乱,朕最怕的便是将精力太多投在西凉战役中,乃至因而以失彼,终难再收回盛都城……”
“服从。”
“这番归去,朕断断不能再让她绝望了!”
本想着归朝以后坦白统统去哀告她的谅解,并能令她对本身拾起信心,便已是万幸。却不想在关头时候,贤玥为了庇护本身的全面,竟将数百年来门阀世家用来自保的最后一张底牌都毫无保存地交予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