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你说我们最后到底谁能当上皇后?”
贤玥合上字帖粲然一笑,顺势亦打趣了纾云一番。
“国丧一过便是除夕,除夕过后不就是宫内宫外一大堆民气心念念的开春选秀……”纾云不觉眉头轻蹙,复而缓缓低头,浅抿了口温度正宜的甜羹,“该要来的,逃也逃不过,立后之事,我看他即便再想拖,也拖不了几时了!”
贤玥抬眸含笑,眉眼尽是和顺,自是道不尽的光彩熠熠。
且那日黑衣人的临死所言,虽不知是何人教唆,可寂泽修多少还是疑了她。
纾云神采一冷,复而挑起精美的柳眉摇了点头,“错了,mm,这寒寂城的女人,哪能有多少个安平活到老的?”
贤玥答的随便,连目光也未曾从眼下的书帖上移开半分。
目睹国丧将至,前朝多以国不成以一日无后之事向新帝进谏立后。其间众臣多以保举俪贤妃纳兰贤玥为主,但亦有不在少数支撑容妃崔纾云。显而易见前者封后天然稳固了世家的权势尊荣,后者封后则代表了皇室血脉的无匹尊荣。
“哼,这些西凉人的花花肠子倒是真好笑!说是道贺,不过就是想赶在选秀前去寒寂城里多塞进些人吗?倒真是好笑,帝国泱泱天朝,又怎会奇怪他捎来那些子寒伧的夷人?”纾云心内的怒意腾但是起,美眸一转,神采亦是难掩的鄙夷,“不过这点子上倒是炙凤好一些,夙来不冷不热,每年就只遣来一个王子,从不爱玩这些个幺蛾子把戏……”
是啊,在这夙来吃人不吐骨头的寒寂城里,沉浮皆在一刹时。本日亦或荣宠加身、繁华满门,他日或许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更何况,当时另有那么多双讶异的眼睛……
血耳燕窝羹光彩莹润,入口清甜。
“前朝的事,无事考虑着有何用?”
贤玥神采淡淡地搁动手中的白兰玉匙,不置可否。
贤玥自是明白花茵此举此言之意,她浅笑着抬眸望向桌畔边瞳人清澈敞亮的阿谁浅橘色的身影,内心暗道这小妮子的言行举止倒是愈发工致得体了。
纾云似是被打乱了思路,苦笑一声后便伸手接过了汐岚递来的羹汤。
汐岚详确地将斓秀宫小厨房那头刚奉上来的血耳燕窝羹用两只荷色的蓝田玉碗盛了起来,并稳妥地将之递予贤玥与纾云的面前,“约莫是陛下怕我们蜜斯与容妃娘娘的母家根底太深,一朝上位权高盖主吧!”
贤玥俄然想到与寂泽修曾居越王府的日子,那些好光阴美满得仿佛都不实在。现在缓缓忆起,仿佛那统统都未曾真正地属于过本身……
“我明白,若他属意你我,立后之事又何必拖至本日?”纾云双手一摊,复而轻叹出声,神采亦有几分难能的凄楚,“我实在也不奇怪当那劳什子皇后,做皇后又何曾是天下第一欢愉事?我平生最高兴的光阴,亦是三四年前入宫与泠霜作伴的那段日子……”
贤玥低头轻笑,复而会心肠址了点头。
“mm来吃一些,”纾云巧笑倩兮,谨慎翼翼地将本身方才切剥的一堆生果放在了贤玥的桌畔,恐怕蹭到了贤玥的书帖,“暹罗小儿进贡的生果味道到底是比我们中原之地种植的妙些!”
至于那寒寂城新宠越昭媛,到底是有些名不正而言不顺,天然无人提起。
贤玥唇角微扬,一时并未答话,而是先淡淡看完书帖上的最后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