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李勣整了整衣冠,暴露寂然端庄的仪态,双手捧着强弓,跪在宫门外,沉声道:“老臣李勣,恳乞面圣,为国献利器!”
两百步外,禁卫将领手执强弓不偏不倚射中了靶心,李治震惊之余,不由仰天大笑。
而此时的武后,还没有生出翻天的心机,伉俪二人不管糊口还是奇迹,都是齁甜齁甜的蜜月期。
天子李治正与武后在承庆殿赏识百戏歌舞,李勣入殿后,两位天家伉俪档为表尊敬,特地命令停了歌舞,帝后二人整肃衣冠,以礼相见。
现在的李治合法丁壮,伉俪联手方才撤除了长孙无忌和褚遂良,重振了李氏皇权,天下臣民愈渐归心。
李治虽非顿时天子,可也自小在李世民身边长大,与贞观时的诸多名将熟稔,对军事天然不陌生。
之前李钦载的各种恶劣不堪的表示,现在李钦载仿佛脱胎换骨般的窜改,创出一种新式利器如同信手拈来般随便。
他很清楚大唐多了一件射程翻倍的长途兵器,对今后大唐挞伐四方蛮夷的战事是多么首要。
李治听到李钦载的名字,神采顿时变得古怪,缓慢与中间的武后对视一眼。
乃至连李钦载威胁他一同流徙的地痞论调也原样复述出来,老诚恳实一字一句,不打一丝扣头。
身边的武后与李治伉俪多年,又比李治大四岁,妥妥的御姐。
功可赏,罪不成饶。罪民李钦载仍须流徙岭南,不成释回,不然难掩朝堂群情,亦令天家皇威受损,令李家功劳之族蒙羞。
很久,李勣俄然大笑:“误打误撞也好,厚积薄发也好,这孽障倒是躲了一场灾害,哈哈!”
一通闲谈后,李治收下了那张新式强弓,帝后二人客客气气将李勣送出了宫。
李勣未等李治发话,反而俄然跪地恳乞。
李治目光明灭,也不劈面答复李勣,却跟这位三朝功劳名将扯起了家常闲话。
武后也看着他手里的强弓,游移半晌,道:“陛下,此物……莫非真是英国公之孙所创?妾传闻,英国公那位五孙儿的名声可……”
武后当然也是个成了精的女人,早就明白了李勣的意义,但还是掩嘴笑道:“陛下聪明至极,若非陛下点破,妾还觉得他真筹算大义灭亲呢。”
李治沉默很久,俄然笑了,笑得眼睛眯了起来,低声道:“老狐狸心窍多得很,有些话只能由朕来讲,他若说出口,可就不占理了。”
太令人震惊了,一个整日肇事的纨绔膏粱,一夜之间造出一种完整超出当今的国之利器。
见李治低头深思,武后眼睛眨了眨,轻声道:“陛下,英国公所献之物不凡,若设备大唐军中,必增战事胜算,明显能够借此物为他的孙儿抵罪,英国公为何……”
李勣入殿后献上强弓,并为二人详细讲授,特地夸大此物射程倍于现在军中弓箭。
听到李勣严明的要求,帝后二人有些不测。
李勣捋须一向浅笑聆听,偶尔忍不住收回笑声,跟着工匠的陈述,李勣的面色垂垂变得红润,明显表情越来越好。
但是在这偌大巍峨的宫阙前,李勣仍保持着如履薄冰的姿势,涓滴没有军队将士面前杀伐判定令出如山的虎将虎威。
对李勣的垂问,工匠知无不言,从李钦载给他图纸,到如何讲授制作此弓,再到在军火监如何制作,制作后如何切身一试。